他們已經知道天使了。
唐栩垂在身側的指尖微微一動，依然麵無表情。
他們知道天使，但歐陽青燕還不確定她就是天使，所以現在在試探她。
試探出來呢?
那就肯定是要開戰了啊。
唐栩眸光像是不在意地掃了一眼身後白色的研究室，要開戰那也要在沒有人的時候，這樣才能避免傷及其他人。所以，
她當下，還要在青燕麵前裝成普通人。
“天使?”
唐栩笑，食指朝上，指了指陽光燦爛的天空:“歐陽小姐說的是呆在天上的那種天使嗎?很可惜啊，”她現在完全就是一副玩笑的模樣:“我隻是凡人，沒有想過變成天使呢。”
“你不承認?”
歐陽青燕像是預料到唐栩會否認，冷哼道:“即使你現在裝傻也改變不了事實，這個小鎮除了你，根本不可能還有第二個女人符合那天晚上出現的人。”
而在蒼鷺說起這次的目標是隱遁局的天使的時候，她首先在腦海裏就浮出唐栩的模樣。
之所以當時會對蒼鷺隱瞞下來，歐陽青燕認為是因為自已想先確定過後再告訴他……畢竟弄清楚目標人物也是殺手最需要謹慎的一件事。
絕對不是因為她心裏突然生出的那半點猶豫。
“那天晚上?”
唐栩攤手:“歐陽小姐又在說我聽不懂的話了，我和你的初次見麵就是在我家裏，哪裏還有其他時候。”
“你一直不承認，”歐陽青燕倏地靠近她幾寸距離:“是擔心我會對你大哥動手嗎?”
她很聰明，知道怎麼抓住別人的弱點。
唐栩眸底咻地閃過一點冷厲，更加不敢大意。
果然和排名前七的殺手麵對麵的過招就是一件緊張刺激的事;雖然她們沒有動手，沒有拿出武器，但是語言上的試探，隱隱約約的威脅，瞬間就讓她們各自的警惕預防提升到最高點。
都在猜測對方下一步會做出什麼。
“你會對我哥哥動手嗎?”
唐栩不答反問，這次連稱呼也懶得做樣子了，反而神態閑適地搭起雙手:“青燕，好歹我哥哥都救過你一命，你真的會對他動手嗎?”
歐陽青燕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像唐栩會拿恩惠這種事出來要挾她。
按常理來說，有才能的人是不屑於用恩惠去向自已的敵人要甜頭的，因為他們有能力，自然也就更心高氣傲。
但唐栩，她就是喜歡不按常理出牌。
好一會兒過後，歐陽青燕才抿了抿嘴角，“為什麼不會?你大哥雖然幫過我，但是我也不會因為這點而對你手下留情的。”
留情，是殺手界的大忌。
他們隻以完成任務的結果為重心，過程不重要，在這過程中會不會牽涉其他人的生命也完全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事情。
要是什麼都要考慮，什麼都要看情份，那這個世上便不可能會有成功的殺手。
“那真狠心，”唐栩搖頭輕歎一句:“真替我大哥不值，二十多年來好不容易救下的一個人，那個人居然還從來沒有念著半分。”
不由自主的，歐陽青燕的臉頰微微的開始有點發熱起來。
“好了，不和你聊了，”唐栩低眸掃一眼手腕，不多不少剛好過去十五分鍾:“我走了，希望歐陽小姐早日找到你要找的人，拜。”
“你……”
歐陽青燕正要攔下她，倏然，身後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青燕，你這邊有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