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個很長很奇怪的夢。
陽光藍天白雲，她第一次見到慕哥哥。
五歲的小唐栩站在他麵前，打心眼喜歡這個漂亮又白皙的大哥哥。
“慕哥哥，”她扯扯他衣角:“你真的會和我一起玩嗎?”
她剛剛才把他過肩摔了。
小唐栩低頭看了看自已的雙手，媽媽說過，她太調皮了，別人不會喜歡和她玩的;可她很喜歡慕哥哥腫麼辦?
“會的。”
才八歲的慕寒自然不會表現出寵溺，他隻單純的覺得這個妹妹很可愛;看著小唐栩愁眉嘟嘴的樣子，他輕輕摸了摸她腦袋。
“我喜歡小栩。”
“真的嗎?”小唐栩眼前一亮:“那你要一直和我玩。”
“好。”
“不許騙我，我討厭騙我的人。上次大哥騙我說吃掉糖果了，我把他揍了一頓狠的。”
慕寒笑起來，他腦補到五歲的小萌娃揍人的畫麵就覺得很好笑。
“好，我不騙你，”慕寒越發喜歡這個外表可愛，實則暴力的小萌娃，又摸了摸她的腦袋:“慕哥哥答應你，永遠都不騙小栩。”
夢境倏地一轉，眼前站的是一個清貴溫潤的男人。
唐栩手上拿著寒光閃閃的小刀，蹙眉質問:“你是誰?”
他不說話，抬手緩緩脫掉臉上的麵罩，嗓音熟悉得讓人討厭:“小栩，是我。”
周圍一片漆黑，唐栩雙手緩緩緊握成拳頭，可以清楚聽到自已從心底燃燒起來的怒氣:“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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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唐栩滿頭大汗從床上一躍而起。
“醒了?”
她還沒有從夢境中緩過神來來，耳邊已經響起好友驚喜的聲音:“小栩，做噩夢了?”
然後，一杯溫水很快從旁邊遞過來。
唐栩抿了抿唇角，接過水杯，仰頭就灌下去;淡然無味的白開水順著喉嚨滑下，滋潤著她幹燥難受的喉嚨，也終於一點一滴地把她從夢境中帶出來。
夢境是真實的，她被身邊的他騙了也是真實的。
“你昏迷了兩天，”陳圓圓湊到她麵前，左看右看，神色間全是擔心:“小栩，你這次嚇死我們了!你知道自已被小白送過來的時候身上有多少傷嗎?”
她板起手指頭算了算:“槍傷、腿傷、居然還被下了藥。”
第一次看到唐栩半昏迷的被送來這裏，陳圓圓覺得自已差點被嚇掉了半條命。想想，一直以來小栩都是那麼堅強的，就算真的受傷了也能保持她的氣勢;但那晚的她，神情萎縮得讓旁邊的人都感覺到她的難受。
“隻是嚇死你，”白素站在床邊，手裏拿著一支針筒，專致地調配藥水:“我很淡定。”
“是現在很淡定吧。”
陳圓圓毫不客氣吐槽她:“你帶小栩回來那天晚上，那臉色，嘖，是想親手拿解剖刀去解決掉那些讓小栩受傷的人的嗎?”
“不，”
白素舉起手裏的長長的針筒往外推出一點針水，神色依舊清冷:“我是想解決某個拿刀自殘的女人。”
“說我嗎?”
唐栩把水杯放回到桌子上，神色疲憊地靠在床頭上，眼睛閉起來:“我當時隻是想嚇一嚇那個騙子，才不會真的自殘。”
當時慕寒堅決想帶走她，她要是不這樣做，根本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