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雲瀟瀟瞪著一桌子菜肴,好餓啊。
這小娼妓地位還不錯嗎,中午晚上都是一桌子極品佳肴。
“天晚了,你不用打扮接客嗎?”雲瀟瀟忍氣吞聲,試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不用接客。”楚翹回答得理所當然。
雲瀟瀟吃驚:“那她們……不會責罰你?還大魚大肉供著你?”
“誰知道,也許背後有人讓她們這麼做。”楚翹淡淡說。
雲瀟瀟恍然大悟:“知道了,一定是哥!哥做了安排,才能讓你在這種地方也衣食無憂!”想到哥哥對一個花樓女子如此上心,雲瀟瀟又傷心又氣惱,“我一直以為,哥不會是那種被美色蠱惑的人,至少不會是你這樣的人,他竟然……哼!”
忽然想起什麼,雲瀟瀟又冷了麵,不屑又不悅地指著睡榻:“那他,是誰?”
睡榻上,璟幽依舊在昏迷中。
“是個男人。”
雲瀟瀟氣結:“我知道是男人,我是問你……他,他是你的誰!你該不會是拿著我哥的好,在這種地方養小白……”臉字沒說完,雲瀟瀟又悄然望了望璟幽,明媚俏麗的眸子裏,浮現出一縷少女的羞澀。不會,這個男人,不會一個甘願當人家小白臉的人。
“你可是對他用了毒,還是用了蠱惑術?你……你簡直不要臉!”
雲瀟瀟義憤填膺,越發覺得楚翹麵目可憎。
楚翹慢吞吞用完了晚飯,放下碗筷,將嘴擦拭幹淨,起身走回榻前,冷道:“收碗。”
雲瀟瀟再次被楚翹無視,非常非常非常氣憤。
哼。等著,等本小姐逃出這天香樓,告訴哥,看你還怎麼得瑟。
雲瀟瀟憤憤不甘地收拾碗筷,有了中午的那次實踐,晚上她僅僅隻摔爛了兩隻菜盤子,端著一盆殘羹剩飯,雲瀟瀟有氣無力地往天香樓後院裏來,前麵的歌舞繁華,和她沒什麼關係,她像是喪家之犬,頹廢落敗地來到了廚房,準備著洗碗筷。
“咕噥……”饑腸轆轆的雲瀟瀟,將視線落在盆子裏,那些沒吃完的殘羹剩菜上。
她伸手,想要拿,但立即收回來。
不行,她是雲家千金,有小姐的尊嚴,豈可吃這種東西。
可她真的很餓,她從沒想過,原來饑餓的感覺比死還讓人難以忍受。
雲瀟瀟忽然想起,那些街頭巷尾,被她鄙棄過的乞丐。
雲瀟瀟在吃與不吃,拿與不拿的矛盾中,反複的糾結著,最後,她環顧四周,飛快伸手拿了一隻烤鵝翅,卷在衣兜裏。等她將碗筷全部洗幹淨,放回廚房,便尋了個角落,拿出那隻烤鵝翅,隻覺得從沒有聞過如此噴香的美味。
捧著那隻烤鵝翅,雲瀟瀟心酸,大概從沒有想過雲家第一世家,富甲天下,她這位掌上明珠有一日會要在別人吃剩下的殘羹裏搜食。
雲瀟瀟再不多想,也顧不得小姐尊嚴,先填飽肚子再說,剛要下口,斜裏跑出來一條狗,一下子將她手中的烤鵝翅咬走,那狗跑了沒兩步停下來,將烤鵝翅舔了舔,欲要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