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讓你幫個小忙。”他走到布萊恩正麵,微笑地看著綁在樹樁上的布萊恩,隨後他又自以為真誠地加上一句:“真的。”
“哼!”布萊恩冷哼一聲,暗道一句:“我信你才怪了。”接著冷笑著反問:“為了靈魂水晶?”
“不是。”刺客搖搖頭,並沒有打算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你知道剛才是誰救了你嗎?”布萊恩一臉不屑,自然是早就猜到是誰下的毒手了。刺客注意到布萊恩的臉色,他笑著繼續道:“看來你已經猜到了。不錯,是我下的手。你知道如果把你帶回去,你會遭受什麼樣的折磨嗎?你完全想象不到,我的老板已經把行刑演變成了一種藝術。至今我還沒能見到能從那殘忍的藝術中活下來的強人。就連我見過的嘴最硬的人,也不過抗了一天,就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那人是我見過的意誌最強韌的人。就連我的老板也曾說過,即便受刑的人是他,他也不敢保證能夠抗上一天!甚至他還曾估計過,恐怕半天下來他就什麼都招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
“當然不是,我隻是在給你形容我的老板的可怕之處。”刺客搖頭繼續剛才的話題,“雖然老板很會用刑,而且多是那種血肉橫飛的場景,但是在他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就算你隻剩下一個腦袋,老板也有辦法讓你繼續活下去,並且繼續折磨,直到你吐出所知道的一切。然後,你就可以安息了,可以永遠地脫離那場噩夢。其實你應該感謝我,是我將你從無盡的深淵中拉出來。”
“是嗎?”布萊恩繼續冷笑,諷刺道,“這麼說我還真應該感謝你了!”
刺客並沒有理會布萊恩的諷刺,直接點頭承受了他的“感激”。“確實,你應該對我心懷感激。”
“****!”布萊恩在心下冷哼,嘴上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下麵,我希望你能用你的法術幫我一個小忙,對你來說,算得上是舉手之勞了。”刺客指著布萊恩的身後說道。
與預計的說話內容不符,布萊恩心下大奇,想轉頭看看什麼地方需要用到魔法。無奈捆得太緊,他幾次轉頭都因此而看不真切。
刺客笑著上前,一劍將綁著他的繩子割斷,在把捆著雙手的繩子割開,他突然換了個狡詐的笑容,“我想您施法的時候不會用著雙腿吧?至於不要耍花招這樣的叮囑,我想閣下不需要我再重複吧?”
布萊恩活動活動麻木的胳膊,暗罵一聲奸詐,轉過頭去看什麼地方需要魔法。眼前不大的一塊地上,高高地堆疊著十多具屍體。有些屍體被燒得焦黑,有些還算勉強可以辨認。
“什麼意思?”布萊恩臉色鐵青地看著刺客。
“沒什麼意思,這是我們小隊的傳統。”刺客對著麵前的屍山顯得有些悲傷。“現在,你還算得上我的俘虜,至少尊重一下我們的傳統吧。你那個什麼火球術,向屍堆裏扔上五六個,我想就差不多了。”
“這是什麼狗屁傳統!”布萊恩毫不客氣地罵道:“五六個?你以為火球術是什麼,是吐口水嗎?就算唾液也有流幹的時候!”
“好,就兩個吧。”刺客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趕快做。
“我想知道理由!而且我覺得你的悲傷表情很假,因為裏麵有一人是你親手殺死的!”
“你他媽兩個火球術炸死的人都間接死於我手!扯******蛋!”刺客暗地裏怒罵兩句,抬起頭來不耐地說:“我不想多作解釋,反正你知道這是我們的傳統就行了。”他見布萊恩張口還想說話,頓時怒了:“別他媽那麼多破問題!你可以把這個當成火化!我不能帶走他們的屍體,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這荒野裏腐爛,或者被狼群一點點地撕碎吞掉!對,我是殺了一個隊友,但你知道他是誰嗎?不知道就別******瞎聲張正義!記住,你現在還是我的俘虜!別他媽那麼多廢話,照我說的做!”
刺客的大吼讓布萊恩感到了其中蘊含的對隊友的深切感情。於是按照他所說的,向屍堆投去兩個火球,把一堆屍首炸得支離破碎,魔法的火焰隨即沾上肉塊,將他們變成一塊塊難以辨認的焦炭。
布萊恩麵對屍山施法,看不見站在他身後的刺客的表情。那是貪婪、欣喜、猙獰糅合在一起的後,才出現在他麵上的。
一旦站在布萊恩麵前,他臉上又恢複成悲傷、哀慟的表情。他在屍體旁小心地檢視一番,這才放心地來到布萊恩麵前,動作略顯粗暴地將他再次捆綁。
“我們還有事情要做,不能再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裏。為了保證你不會做出某些不愉快的動作,請原諒我的粗魯。”刺客淡淡地說完,將布萊恩扛在肩上,飛速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不久後,一支墨色的手破開一截倒在地上的樹幹,接著鑽出來的是削瘦的腦袋,長著骨刺的脊背,然後是充滿爆炸力量的雙腿。他低著頭凝視著雙手,就像掌上突然長出一朵花一樣。看著看著,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旋即收聲,躍起來向布萊恩他們所去反方向掠去。
又過一陣,一個二十人小隊抵達,他們很快就發現了滿地燒焦的肉塊。一個人稍作檢查後,便對領頭的人緩緩搖頭。另有一人發現了刺客離去時在泥地上留下的腳印,當即一隊人氣勢洶洶地順著痕跡追了下去。
這個新產生的林間空地,終於恢複沉寂。
天空漸漸明亮,漆黑的林地終於有了一絲光亮,再不是目不視物的黑暗了。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布萊恩滿臉通紅地嚷嚷。他並不介意有人背著他。不過要是倒扛在肩上,再被糊裏糊塗地帶著走了一夜,那就另當別論了。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刺客回答。
“恐怕到了地頭我已經得腦溢血掛了。”布萊恩咕噥了兩聲,心下思索著刺客怪異的舉動。這一夜刺客都走得異常小心,竭盡全力不留下走過的痕跡。給他的感覺是似乎在躲避著什麼。不過他暗中觀察,並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你在躲避什麼?”他幹脆直接提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