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傳道授業(中)(1 / 3)

“慢慢來,對。”斯科特就像保姆一樣指揮布萊恩的一舉一動。而布萊恩滿頭大汗,雙眼凝視手掌不放。在他手心,有一點黃豆大小的火元素在跳動,似乎隨時都要向外界宣告自己的狂暴本性。

“砰!”布萊恩手心的那一點紅芒驀地炸開,所幸隻有少量的火元素聚集,能造成的危害不大。

布萊恩攤著那隻被炸得紅腫的右手,呼呼地直往上吹氣。滿頭的汗水順著下巴滴落,神色疲憊,顯然累得不輕。

“嗯,很好。第一次就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遠遠超過我的預期。”斯科特滿意地點頭,拿目光就像在欣賞自己的藝術作品。“你能做到這樣的程度,除了得益於你導師加西亞的訓練外,你獲得的傳承也是原因之一。”

“傳承?”布萊恩一臉白癡像地反問。

“你以為誰都可以看到空間裏的魔法元素?”

“不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就我所知,隻有兩種人可以做到。一是經過極為艱苦的訓練的大法師,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頂尖的魔法師;另一種人,就比如你,經過一脈傳承的血統,當血脈覺醒時,就能得到元素的承認。這是遠古的技術,通過某種儀式而代代相傳。你,就擁有這樣的血脈!”

“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好處!”布萊恩撇撇嘴,不太在意。

“知足吧,不知道多少人想擁有這樣的能力而不可得!據說擁有傳承的血統還有其他的好處,可惜這方麵的記載微乎其微。”斯科特倒是對他的血很感興趣,從實驗桌上取下一支刻滿了符咒的試管,道:“布萊恩,借你一點血作研究,沒有問題吧?”

布萊恩略有遲疑,因為搞不懂他的意思,隻聽斯科特解釋道:“別擔心,隻是用你一點血,對你沒有害處。”

用血裝滿一支食指粗細的試管,對他確實沒有任何傷害。而讓他不安的是,有些邪惡的法術需要以受術者的鮮血為引。而這些法術無一不是歹毒異常,一旦中招,被魔法折磨、糾纏個十年八年都是比較仁慈的!

看到布萊恩的遲疑,斯科特察覺了他的擔心,他低歎一聲,道:“你的導師加西亞,實力怎麼樣你也親眼看見了。而且作為長輩,我也不會對一個晚輩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如果我要對你耍手段,也不會把多年的施法經驗教給你。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說著他拿起試管,準備收起來。布萊恩被他以退為進的策略感動,連忙道:“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跟著搶過試管,左手指甲在右腕上一劃,鮮血汩汩而出,幾息時間,試管已被鮮紅的血液注滿。

“夠了,夠了。”斯科特止住布萊恩的動作,讓他自己止血,自己手指在試管前迅速跳動,一個個淡藍的符咒印在試管上。隨著符咒完成,整個試管都閃動著極淡的白光。他拿著試管凝神看了看,接著小心翼翼地收起來。背對布萊恩時,他的臉上忍不住地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布萊恩手腕傷口不深,施展過治療術後,傷口已結了痂。

收好那管血液後,斯科特道:“現在讓我們回到原來的問題上。當可以通過眼睛看到身周的魔法元素後,身體對魔法元素的感覺卻仍然稍有遲鈍。如果可以迅速、清楚地感受到魔法元素的類別,聚集魔法元素時就能更有針對性。咒語就是加強這個過程的輔助手段。不過對於隻能感受元素,而不能分辨的人來說,聚集的魔力並不完全都是需要的。比如說火球術,其中可能有水、風、土等元素,因而降低了火球術的威力。若是純粹的火元素,威力遠大於含有雜質的火球術。”

事實上,斯科特由於拿到布萊恩的血,心頭激動,說話顛三倒四。布萊恩聽著費力,好歹費了大力氣,總算聽懂一些。

“也就是說聚集的元素越純,施法的威力也就越大?”布萊恩問道。

“並不完全是這樣。”斯科特心中的興奮,忍不住笑了,然後立時正色道,“應該是法術需要的元素配比越精確,施法的威力也就越大。有些法術並不是收集的元素越純越好,或許其中有了一定量的其他元素,效果會更好。”

“說了等於沒有說。”布萊恩癟著嘴在肚裏腹誹。

“我看你還是先從聚集純淨的魔法元素開始吧。”斯科特很快就給布萊恩布下課後作業,隨後道,“等你練熟後,我再教你深入的技巧。”

有了新目標的布萊恩整天縮在房間裏,強烈的魔力波動一波一波地往外傳,或強或弱的爆炸聲不時響起,搞得沒有一個傭人敢靠近他的房間。

貝蒂通過斯科特的關係,把霍華德男爵的屍體冷凍存放,期待有一天父女倆人可以相見。她對斯科特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不知為何,竟然打心底裏感到厭惡。對於這個排斥的心理她不敢表露絲毫,隻是悶在心裏暗自猜度。她還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在她醒來後,似乎丟失了一段記憶,她根本不記得凶手的模樣!

“梆梆梆”,敲門聲響起,布萊恩使出吃奶的力氣控製的一團火元素突然一抖,轟地一聲在他眼前炸開。

“嗚!”他忍不住發出痛叫,哼哼唧唧地揉著被火炙傷的地方,打開門,沒好氣地道:“誰啊!”

門外貝蒂那張憔悴的巧臉出現在他眼前,布萊恩頓時呆住,被炸得淒慘的臉上漏出尷尬的笑容:“哦,是貝蒂啊,什麼事?呃,進來說。”按照他的本意,是絕不會讓她進屋的。倆人單獨相處,會讓他感到內疚。

貝蒂驚訝於布萊恩屋內的狼藉樣,忍不住掩口輕呼。床上的濕得滴水的被子燒出幾個大洞,雪白的牆壁上遍布黑色的痕跡,有些地方的牆麵還掉了塊皮,露出下麵坑坑窪窪的水泥。

“嗬嗬,練習嘛,哪有不失手。”布萊恩笑嘻嘻的,似乎忘了這是誰的房子。

貝蒂沉默片刻,抬起頭時臉上已是煞氣滿布:“我想知道是誰殺了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