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女法師感覺被耍得慘了,不由分說地揮出一道半月形光華,襲向布萊恩的脖子。
“啪”,一聲脆響,那半人高的半月形光華被突然出現的黑影擊散。點點光芒四散飛舞的同時,一個把全身上下都裹在黑布裏的男子走出黑影,隻聽他說道:“老板吩咐過,不能殺他!”
“滾開,小巴恩斯!”
“卡門,注意你的言詞。”小巴恩斯聲音冷得可以結出冰來,“老板下了死命令,在現在的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不能要他的命!”
這醜女竟然是容貌靚麗的卡門,她不露真麵目,顯然有著很大的顧慮。
卡門凝視著小巴恩斯,目光越來越冷,周身可見淡淡的波紋,那是強大的魔力凝聚時的表現。裹在黑布中的小巴恩斯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沒把一切放在眼裏,但有給人凝重的姿態。
兩人僵持的時間很短,卡門首先表現出猶豫。“好吧,你說他該怎麼辦?”卡門妥協了,但並不是懼怕小巴恩斯,兩人都非常清楚其中的原因。
小巴恩斯也收起戒備的姿勢,語氣稍微溫和了一些:“他知道的應該非常有限,我想再問也問不出什麼。”
卡門聳聳肩,一副你來處理的表情。小巴恩斯無所謂地轉過頭,淡淡地問道:“斯科特的手下為什麼追捕你?”
“因為我拿了幾封密文信件。”
“真是個倒黴的家夥。”卡門和小巴恩斯同時在心裏念道。雖然普通信件的傳送已少用傳統方式,但傳統方式的保密性卻是兩人都清楚的。但是這樣的信件在使用過後都回燒毀。布萊恩能拿到手,也不知該說他好運還是倒黴。
“信件呢?”小巴恩斯心知其中定然有機密內容,能拿到手對弗蘭克的好處絕不止一點半點。
“燒了。”布萊恩的回答讓兩人一呆,不由暗暗歎氣。重要的證據被毀,那當真是可惜了。
“信你看過了?都說了些什麼?”卡門第一反應就是布萊恩一定看過密文。
布萊恩顛三倒四地說了一遍,不外是斯科特準備對弗蘭克動手,秘密研究禁忌之水之類的事。
小巴恩斯和卡門對望一眼,眼裏不由露出震駭的眼神。兩人是弗蘭克的心腹,自然知道弗蘭克和斯科特之間的矛盾,雙方已暗中布置很多年,誰都想在發動時一氣消滅對手。弗蘭克這些年不斷從其他長老手中拿到重要部門的控製權,一步步地蠶食斯科特的勢力。一直以來,斯科特表現得很平靜,或者說是無力回天的感覺。從來沒有大動作的斯科特,竟然在暗中布置了這麼一著殺招!
卡門兩人也清楚自身內部的問題。除了弗蘭克能夠壓得住他們,其餘的人都是誰也不服誰。隻要弗蘭克一死,恐怕這個利益團體隻有土崩瓦解。力量分散後,他們哪裏是斯科特的對手?隻有待宰的份!
“哼!”小巴恩斯發出重重的冷哼,卡門抿著嘴不說話。從布萊恩這裏得到的消息實在驚人,得知斯科特的大概計劃,對他們有著難以評估的好處。
“他怎麼辦?”卡門用下巴指了指布萊恩,詢問小巴恩斯的意見。
“按原計劃行事。”小巴恩斯猙獰一笑,“讓他去吸引斯科特的注意力吧。讓他幫著對付斯科特,難道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卡門沒說話,抬起手,指尖一道淡淡黑氣沒入布萊恩的額頭。
“好了?”小巴恩斯問道。
卡門點頭道:“他醒來就會去那裏,而且給他下過暗示,應該比較容易被說服。”說完率先穿窗而出,迅速地飛入黑暗。小巴恩斯低聲罵了一句,不情願地提著布萊恩的褲腰,也從窗戶穿了出去。
穿過一個垃圾場,小巴恩斯像扔垃圾一般把布萊恩扔在高高的垃圾山上,然後毫不停留地離開。
天空微明,一群鳥兒從垃圾場上空飛過,鳥叫聲驚醒了布萊恩。
“唔,這是哪裏?”布萊恩還沒睜開眼睛,便被衝天的臭氣差點熏暈過去。他艱難地睜開眼睛,手腳用力想從地上爬起,但昨夜的傷痛還未退去,胳膊忽地一軟,骨碌碌地從垃圾山上滾下,惹起成堆的蒼蠅。
“呸呸。”布萊恩吐出嘴裏的髒物,暈頭轉向地站起來,聽到耳旁嚶嚶嗡嗡的振翅聲,在看到連綿的垃圾山“奇境”,胃部一陣翻湧,忍不住幹嘔幾聲。
翩翩倒倒地走出垃圾場,不知為何,他竟突然生出去雷的酒吧看一看的想法。他搖搖頭,皺眉暗忖:“斯科特怕是滿世界地找我了,這時候去雷那裏,豈不是給他帶去麻煩?”
他向著另一個方向走了幾步,最終還是無法抵擋心裏的誘惑,下定決心找個地方修養一番,養足精神晚上去雷的酒吧。
他貓在城外的山林裏,靜靜等待。受創的身體還在恢複中,昨夜短時間的拷打給他精神和身體帶來了極大的傷害。直到現在,他一想到昨夜那瘙癢入心,疼痛入骨的感覺,胯下就不由得一陣哆嗦,全身肌肉偶爾還有輕微的抽搐。
他想不明白,那麻餅大臉的女人為什麼會輕易地放過他。他想過一些可能,但都否定了。他無法確認在昏迷後卡門對他作了些什麼,但隱隱約約地,他知道這件事並不算完!
往雷的酒吧走一趟的念頭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減弱,但也沒有增強,就那麼模模糊糊的。布萊恩心裏奇怪,卻又無法找出問題所在。好不容易等到入夜,他呼地一聲飛到半空,趁著夜色的掩護徑直飛入城區。
施放隱身術徘徊在雷的酒吧外,布萊恩猶豫不決著。最終他咬咬牙,小心翼翼地進入酒吧。酒吧裏如同往常般熱鬧,布萊恩老遠就看到雷和威利在吧台邊又說又笑。兩人像大孩子般又打又鬧,嘻嘻哈哈個不停。
布萊恩暗笑一聲,來到雷的身旁,在他耳邊輕聲道:“別出聲,是我。”
雷渾身震動,笑聲嘎然而止。緊接著才掩飾地彎腰咳嗽幾聲,抬起頭道:“嗆著了,咳咳。”
威利笑笑沒在意,低下頭時嘴角出現一絲詭笑。喝了一天的酒,他等的人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