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用生命為我獻祭?”
蕭逸的聲音有些幹澀的嘶啞。
“是的,所以她全身都呈氣態狀蒸發了,最後連一個頭發,都沒有留下。”
蕭逸的心頭,猛地一陣抽搐的疼,這蝕骨的痛楚,讓他將頭深深地低了下去,為了自己在記憶中素未謀麵的母親。
“可她隻是個人類,怎麼會懂得封印。”
蕭逸的聲音中,有些控住不住的顫抖。
“這也是讓本祖一直捉摸不透的地方,自從本祖的靈魂感知力探知她那一刻起,本祖就察覺到了她體內一直運行著一股奇特的流質,連本祖也看不懂那究竟是什麼。可她一直都表現的自己是一個人類。所以本祖剛才才遲疑著要不要這麼告訴你。”
蕭逸腦海之中,無數不曾有過的記憶碎片在不斷轟鳴著,自己從未記得,卻依舊將他折磨。不管自己的母親是不是人類,她都是自己的母親,更何況,她曾用這樣一種無奈而悲壯的方式,與自己做了最後的訣別!
“誰做的。”
蕭逸的身形,靜默地站立在原地,他垂下的頭沒有揚起,可是唇齒之間緩緩吐出的三個字,卻仿佛帶著宛若實質的白霜,令周圍空氣的溫度瞬間下降。
“嗯?!”
蕭逸聲音裏透出的死氣森然的奇寒,讓赤瞳妖祖也是下意識地一愣。
“我是問你圍殺我父母的事是誰做的?!”
蕭逸的聲音赫然提高了許多,可其中壓抑不住的獰厲,卻愈發濃重。
“血族十三氏族,都有參與。”
“十三氏族,好。既然人人有份,就省的我一個一個問了。”蕭逸嘴角扯起一絲血腥的微笑,眼角卻微微濕潤。而一雙淒厲的赤瞳,則散發著病態的猙獰怒意。
“那父親呢?有沒有可能還活著?”
蕭逸的心頭忽地騰起一絲希望。
“沒有可能。”
赤瞳妖祖冰冷的聲音,澆滅了他心頭最後的希望。
“在你之前,我的靈魂碎片是在他的身上的。可是自從他被血族俘虜,帶到一處秘密基地內,被注射了一種奇異的綠色藥物之後,身體的血脈就開始發生異變,我的靈魂碎片就被強行剝離了出去。這也是讓我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麼說,父親可能還有救!”
蕭逸的瞳孔中驟然閃爍出希望。
“沒可能了,都過去快二十年了,他們不會放任你父親活這麼長時間。”
“這我不管,隻要還有一絲可能,我就一定要盡全力救父親出來!”
蕭逸的心中,忽然充斥著對這個完全沒有印象的父親的眷戀之情,他究竟長什麼樣子,他現在又被迫害成了什麼樣子...........
“等等,蕭族的族人為什麼不來援救父親?!血族都知道他的破關點,蕭族難道會不知道父親有可能遭難?”
蕭逸的眉梢瞬間挑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聖祖,您說呢?”
“其實,蕭族的幾位長老,也是想借你父親的例子,教訓一下族內不聽話的後輩。所以..........”
赤瞳妖祖如老僧入定一般,低語喃喃道。
“所以他們就能見死不救?!”蕭逸狂怒道,“這他媽是什麼狗屁道理!那你又是幹什麼吃的?!”
“噗!”
蕭逸胸口仿佛受了一陣鈍擊,一口鮮血無可抑製地噴了出來。
“話嘮小子,本祖看在你悲傷過度的份上,這次隻給你一點小小的警告。如果你還敢有下一次,本祖直接要了你的命!”
赤瞳妖祖的聲音異常平靜,可其中蘊藏的爆炸性力量,是誰也無法無視的。
“也請您最好不要威脅我。”
蕭逸咧嘴一笑,配上唇齒之間的淋漓鮮血,將一張英俊的臉,扭曲成了無法言說的詭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