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義無奈地躺在地上,凝神調息,天地靈氣一縷縷沉入丹田內,漸漸地,盧義也有了些力氣,顫微微地走向魔獸巨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這頭鷹的金丹取出。
金丹離體,發出一陣柔和的金芒,好長時間才平息下來。盧義抬手擦了擦頭上淋漓的汗水,望著手上的金丹長長地吐了口氣,終於是把你給弄出來了,這家夥的頭,估計比它自己說的靈果還要硬吧。
將魔獸金丹放入懷內,盧義再一次跌坐在地,弄這麼個金丹,感覺就像和幾十人打了場生死大仗一樣,渾身都虛脫了。看來九級魔獸真的不同凡響,就這身體本身,也不是一般人能傷得了的!
……
盧義忽忽悠悠地醒過來,已經第三天的中午,睜開迷蒙雙眼看到的,是刺目的陽光,好半晌才適應過來,眯著眼打量了周圍,發現自己正被人兩個高大的漢子抬著,眼前這位,滿臉一把絡腮胡子,正大汗淋漓地噴著粗氣,一顆一顆汗珠順著胡子滾入脖頸,胸前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
“嘿,小子,你醒了!你這家夥睡了兩天了,還真能睡!”大漢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笑咧咧地衝著盧義拉開嗓門,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到盧義臉上。
盧義張了張口,幹裂的嘴唇動了半天也沒有擠出個“謝”字來。
“你叫我王大哥吧!王成大!”王成大哈哈一笑,抹了抹胡子上晶瑩的汗珠。
“你這家夥,膽子倒不小,一個人敢上這黑沼澤森林來,”王成大笑容一凝,板起臉孔,提高嗓門道:“你知不知道,這裏麵可是很危機的,一不小心就會要人老命的!”
王成大黑著一張臉,很嚴肅地瞪著盧義,兩隻眼睛狀若銅鈴。
“撲嗤!”
看著盧義那有些驚厄茫然的神情,王成大再也保持不住刻意板起來的臉,笑了出來。
一陣小雨紛紛灑灑落在了盧義臉上。
“行了,姓王的,你別唬人家了,你那張嘴就像個噴泉似的,就別噴人一臉唾沫星子了!”正在前麵抬的人聽王成大大嗓門叫喚,也好奇地轉過頭了,正好看到他笑得噴向盧義一臉口水的情景,有些打趣地說道。
“陳正,你這個王八蛋,你這是什麼話,你要跟老子說話,老子還不希罕答理你呢!你還是看你的路吧,別又像上次跌個狗吃屎!”
王成大一張口,紛紛灑灑的小雨又飄了盧義一臉,盧義此刻還真的打心眼裏感激那叫陳正的漢子。
王成大揭人短,立刻引來一陣轟笑。
一路行來,已經走了十一天,盧義也在這張簡易的擔架上躺了十一天,全身都是傷口,再加上五髒也受了不小的震蕩,盧義到現在還是不能起身行走,隻能讓人一直抬著,這十幾天來,讓盧義大感過意不去。
盧義一開始還不顧大家夥反對,硬是要自己下來走,直到他一骨碌滾下地,怎麼也爬不起來,狼狽之餘,這才收起心頭的內疚,任一幹人輪流抬著。不過大多時間,還是那王成大和陳正兩人抬著他。
既然走也走不動,盧義索性在擔架上練起了吐納,十一天下來,體內的真氣不但複原,而且還有了些許增長,皮外傷也結了疤,五髒六腑也無大礙了。
時間久了,盧義也和裏麵的人漸漸熟絡起來,這是一群入山獵取魔獸金丹的獵手們,三十多人,入山歸來,路上發現了他,便帶著他一同回吉安鎮去。
獵手們經常與魔獸打交道,可以說是常常走在鬼門關,自然懂得生命的可貴,隻要是有人在森林中遇難,通常都會挺身相救,今天你有危險,別人幫了你,明天別人有危險,你也要挺身相助,這在獵手們的心中早已成了不成文的規矩,如果要是讓同行知道你居然見死不救,那麼你可能再也找不到同伴了。
不過,雖然鎮上獵戶不少,但平常經常進進出出的,再怎麼陌生也會有些臉熟,他們一眼便認出來,眼前的盧義,並不是來自此鎮中的人,但居於獵手們心中不成文的規矩,三十多人無一人有半句怨言,輪流地照顧他,保命的藥材毫無保留,均視為自己人一般對待。
夜晚,三十幾人搭起帳篷,生起幾堆火,又平安無事過了一天,此時眾人都是一臉輕鬆,不時有人插上一段葷段子,引來大家夥兒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