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劍隻受了些輕傷,立馬便轉身攻擊,反手一掌,“嘭”的一聲,真氣推動河水,向盧義襲來。
盧義急忙閃身避過。
隻見穀劍已經抽身向水麵遊去。盧義再度持刀上前,作勢欲砍,在穀劍身邊不斷變幻位置,混淆視線,讓他摸不清自己的真實意圖。
穀劍隻覺眼前人影閃爍,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在右,一會兒又在前,穀劍大怒,長劍平掃而出。
盧義卻已經閃到了穀劍身後,再次向穀劍後背刺上一刀。穀劍有了上次的經驗,不再慌張,聽準盧義刀鋒位置,便運足真氣抵擋。
這一次盧義大失所望,刀鋒幾乎隻穿過了他一點皮肉,便刺不進去了。
穀劍心中一得意,嘿嘿笑出聲來,一口濁水正好鑽進嘴裏,把他嗆得兩眼淚花滾滾,隻是在水下,無法看見而已。穀劍在水中已和盧義一經手,便知他水底功夫極好,自己與他再戰下去,遲早得把命玩掉,再看盧義如此急著阻止他,他已明白,盧義已經把水中這一戰視為勝負之戰,更是不敢讓他計劃得逞,當下不由加快速度,向水麵遊去。
而在盧義來說,他再也沒有退路,無論如何,也要阻止穀劍出水,一旦自己失敗,有生命危險的恐怕不隻是他一人,還得加上義虎兵團的三位當家的。當下他身形加速,再次纏上穀劍。
“又要來麼?哼!”穀劍心頭冷笑,被狠狠嗆了一口濁水的他,可不敢再開口了。
那刀鋒再度從背後襲來,穀劍聽準位置,調足了真氣迎上,直接用肉體去抵擋,雖然這並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此刻,對於穀劍來說,卻是最妥當的,盧義在水中的速度實在快他太多,如果他轉身作戰,難免和他纏上,這樣一來,自己就不得不被拖延在水中了。
然而這一次,盧義卻在刀鋒即將靠近之時,輕輕一斜,奔穀劍第一道傷口而去。
那穀劍聽得刀鋒位置變換,心頭大驚,急忙調轉真氣,想要護住傷口。然而還是有些遲了,真氣到時,那刀已經紮入了肌肉幾分,傷上加傷,穀劍痛得睚齜欲裂,渾身不住地痙攣。那穀劍不愧是久經戰場的老江湖,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仍能記得調動真氣防護身體。
刀鋒一分一分地破開血肉之軀,向內推進,最後終於還是被穀劍磅礴的真氣阻擋。
盧義推到再也推不動了,這才停下手。然而他並不死心,驟抬左手成拳,狠狠地往刀柄上砸下。
穀劍隻覺刀鋒冰涼冰涼,突兀地紮入自己的身體內部,眼前一黑,便覺胸中一股熱氣往喉頭冒,“哇”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紅紅地在水裏擴散開去。
此刻穀劍也顧不得這些,將心神一沉,查看體內的傷勢,赫然發現那刀尖隔著心髒,隻差毫厘,心髒每一次舒張,便撞上了刀尖。
穀劍隻大驚失色,嚇得手足皆軟,叫了聲好險!
隻瞬間失神後,他便調動真氣,硬是將刀往外推出了幾分,猛然回身,一掌擊向盧義。
盧義感到手中長刀正往外退,正準備加大力道往前推進,根本沒料到受傷的穀劍居然會反撲一招,當下來不及閃躲,眼看就要襲到!
眼前這一刻,盧義很自然便想到了上次與那蒙麵黑衣對掌的情形,當下更不遲疑,心神潛入丹田,引動真氣向上而來,穿過手臂來到掌心。
隻聽“嘭”的一聲,兩人便各自向後射出,十幾丈遠後才停了下來。
河岸上,吳盈忠三人焦急地朝水裏張望,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河水激射而出,高達數丈,三人不及躲閃,均被淋透。正當三人用恍惑的眼神交流之時,又看見河中央有兩股水流高高劃出水麵,然後向反方向射出。隻見往左的一股一停下來,便有東西飛出,躍上了岸。三人定睛一看,赫然便是那穀劍,手中長劍已不見,隻是後背上插著一把刀,踉踉蹌蹌爬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罵道:“好小子,居然隱藏得這麼深,算你狠!算你狠!”說完便不再停留,奔向遠處,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三人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