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重鈞借著滿天塵土飛揚,飛身竄起,趁機去追盧義。但鬆山反應也極其迅速,一聽他想開溜,便格劍阻擋,拖住他後腿,讓他分不了身。
在這種情況下,得利最多的便是盧義了。他已經跑出去了十幾裏地。那莊賢此刻卻有了其他心思,一邊和鬆山一起對付吳重鈞,另一方麵也悄悄留手,隻待他們二人纏鬥得難解難分之際,抽身離去。
“重鈞兄,何必急著走,我們三人難得一起切磋,大家不分出個勝負來,實為遺憾,還請留步才是!”莊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往日我和鬆山兄屢次敗於重鈞兄之下,今日我既與鬆山兄聯手,要是不能勝出個一招半式來,那可真是羞以見人了!”
莊賢說著,當先發起猛攻,那鬆山心裏記恨剛才被吳重鈞出手將自己逼得狼狽,手上也不由加了幾分力道。
吳重鈞心裏著急那塊玉,根本無心和莊賢二人交手,每次拆開二人攻勢,便欲轉身,奈何這二人卻如附骨之蛆,苦苦糾纏不放,當下也急紅了眼,發起狠來。
莊賢心道了聲“好”,故意賣了個破綻,引吳重鈞來襲,那鬆山一心想要先打敗吳重鈞,見到他有危險,一門心思地前去幫忙。
“嘭!”一聲極為響亮的對轟,吳重鈞與鬆山二人都急急地後退了三五步,才穩住了身形。
吳重鈞抖了抖發麻的手臂,立刻衝了上來,“呼呼呼”就是三劍,砍得那鬆山連連後退。鬆山也回劍還擊,兩人戰在一處,一片劍影寒光將二人籠罩,讓人插不進手去。
莊賢一看時機已到,立刻腳下生風,溜得遠了。
莊賢能夠生出這種計策,自然有他不一樣的心思,要知道,在三人之中,他也許比那鬆山強上一線,當然那是在鬆山不用鬆葉針的前提下,他那鬆葉針,真逼急了他,密密麻麻撒一片下來,誰能避得了?這是其一。其二,鬆山在武力修為上雖不占優勢,但是他的身法輕功,卻是一等一的,比起他和吳重鈞二人來可要快不少,所以今日如果讓他趕早一步得手,那麼他莊賢恐怕再也無法追得上了。
當下莊賢朝著盧義逃去的路上緊追,盧義隻聽後頭一陣緊迫的破空聲到,還不及細看,那莊賢已經到了後背,隻覺脊粱骨一陣發寒,莊賢已經伸出一隻手來,發出淩厲的一擊。
盧義腳下一痛,立刻栽倒在地,滑出三四丈,這才堪堪止住,胸前衣服已經磨破了一大片。情急之下,他早將鶴天扔了出去。
莊賢一擊得手,心裏歡喜,正自上前掏摸那玉,卻不在盧義胸口,正要找尋,便聽後麵破空聲到,想是那吳重鈞、鬆山二人已經醒悟,追了過來。
莊賢當下顧不得細查,扛起盧義,狂奔而去。那吳重鈞、鬆山二人自是不肯放過,一邊互相謾罵,一邊死追不輟。
盧義隻聽耳旁風聲呼呼,便看樹木飛退,不由讚了句“好快”,又想起今日掏了玄仙腰包,奈何奪玉不成,恐怕是凶多吉少,不由有些遺憾自己大仇未報,長長地歎了口氣。良久,忽覺身旁有物動了一下,睜開眼一看,是之前被拋開的鶴天。那莊賢當時也是急切,心道是盧義拋下之物,其中必定有因果,因此便連鶴天也一並帶上。那鶴天被莊賢夾在腋下,極不舒服,不住地扭動身子掙紮。
盧義發現鶴天也被捉了起來,心頭頓時覺得一陣愧疚,如今連累他也跟著遭了殃,卻還沒有還他之前提出的人情,恐怕此生再也無力償還了。想到此處,不由對這位剛認識不久的鶴天生出一絲患難與共的感情來。看他為了自己,弄得七竅流血,最後還被捉,突然想要為他做點什麼,以此報答一二,突然想到當初答應他的條件之一,便將那顆金丹還給他,心裏便作好了打算。
當下伸手點在鶴天胸口穴位上,將自己丹田內的真氣盡數輸出。那瘋狂外泄的真氣,讓盧義頓覺四腳綿軟,沒有了力氣,不過想到自己再也無力償還鶴天人情,當下也不作一絲保留。四肢百脈,盡皆空虛,立刻萎蘼下來。盧義眼前昏花,周圍景物也變得模糊起來,漸漸大腦也開始空白……
那隱在丹田內的火行珠,立刻有了動靜,從丹田的一角跳了出來,輸出一股火熱精純的力量,將那原本從他物身上吸來的金丹融化,化為一道道精純的真氣散開來,源源不斷的真氣進入四肢百脈。盧義立刻感到精神好轉,而他,也發現了丹田內產生的微妙變化。對那火行珠有了更新認識的盧義,並沒有放開按在鶴天穴位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