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義本想問個清楚,一旁郭鬆海趕忙拉住了他,湊到他耳邊說道:“這事說不定是真的,我們先問問廚子再說,別錯怪了熊兄!”
盧義想想也對,正好廚子進來。他已經在大夥的照料下處理了傷口,洗淨了滿臉鮮血。這時再看他身上的傷,不過是磕碰了一道口子,原來是他自己跑得太急,撞上了石階。
此刻他進了門來,瑟縮著四下張望,視線一碰到熊也,便止不住哆嗦起來……
本來這次前來,盧義的目的,一是為了看看郭鬆海等人,二便是為了鶴天的事,原本隻打算住上一兩天就走的,可這熊也一覺就睡了五天,盧義也隻好跟著把行程往後推。如今熊也醒來,盧義便提出了離開的想法。吳盈忠三人自然是極力挽留。
“盧兄弟,你我幾人相處甚歡,難得聚到一起,興邦和鬆海二人,又經常在外麵,這次你來,大家都在,實在不容易,就多住幾日吧。”吳盈忠勸道。
“其實我這次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隻是途中經過,看到與這裏相距不遠,也就繞道過來看看三位大哥。此次路途遙遠,我不想耽擱得太久,恐怕生變。”盧義說道。
當初通天靈玉在自己的手中時,便給吳盈忠他們帶來了困擾,到後來,盧義又見到了那些玄仙們也為此大打出手,自然便想到攜帶此物,會有諸多危險,實在不願連累他們。
“盧兄弟既然有事在身,我們也不便強留,不過我們幾人也極難湊到一起,今晚我們幾人喝個痛快,一醉方休,明日,你們二人再離去吧。”
這晚,吳盈忠安排了酒宴,幾人喝酒暢聊到半夜,醉熏熏回房不提。
圓月進了雲層,地上黑漆漆一片,在高牆外,一個灰色的影子,立刻閃入義虎兵團內。他左右看了看地形,立刻順著走廊向左邊去了。看樣子,對這裏是極為的熟悉。
隻見那灰衣人一路走來,並不入他人房內,一直到了盧義這邊,左右看了看,確定了位置,才輕手輕腳地停了下來,屏住呼吸,貼耳關注房內動靜。等了好一會兒,確定盧義的呼吸一直平緩均勻,灰衣人便一抬手,一股陰柔的力量從手掌飄起,沿著門縫鑽入,漸漸地,那門栓便一點一點,慢慢向旁邊移開。一直到門栓完全鬆開,那灰衣人才將那股力量緩緩收回。第一步做完,他暗暗鬆了口氣,隻要進去了,那事情便成了一半了。接著,他便緩緩地推開其中半扇門,以極輕極柔的步伐向門檻內邁。
月亮已經從那片黑雲裏走出來,透過門縫劃出一道亮光落在地板上。那灰衣人微有不快地看向那道月光,對那月亮心有不爽。不過也是,那些喜歡潛在月黑風高夜裏行動的人們,自然對這光亮是極為的畏懼。
隻見他身影一晃,已經穿過那極小的一道門縫,站在了屋裏,那動作,那身法,如果盧義此刻看到,也一樣會為之一歎。腳步輕抬,他已經輕手輕腳地關好了門,停在了茶桌旁。眼睛左右一掃,已經將屋內陳設在腦中過了一遍。
灰衣人心知通天靈玉是重寶,盧義絕不會將它隨意亂放,一定會貼身收藏。這種情況下,最好的下手之法,便是放上迷香,讓對方無從察覺下陷入沉睡之中,那麼這人,便是任你要剮要殺,他也無半分知覺了。
然而這人卻沒有,他隻是屏住呼吸,同時將一股真氣護住心髒,立刻便連心跳也沒有了。他直接走到了盧義麵前,低頭看了看那張堅毅卻仍舊年輕的麵龐,不由打心底裏讚歎,如此一個年輕小子,居然能將那吳重鈞、鬆山、莊賢之流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確是不簡單哪。
隨著心底裏那一聲讚歎,他的心裏頓時掠過了一絲陰影,此人修為,驚人神速,如留下他,恐怕終將成為後患。那人眉頭皺起,不自覺將抬起的手又輕輕放下,轉開視線。
被子下,盧義臉色泛紅,平緩均勻地呼吸,兀自睡得香甜,渾不知身旁有人對他起了殺心。灰衣人輕輕抿了抿嘴,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輕抬左手,伸向被窩下盧義的胸口,隻是,他的手又抽了出來。然而他的手上,卻多了一個小小的布包,看那形狀,是一個圓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