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饑餓的野狼,眼裏泛著幽綠的光芒,大口大口地啃著宏宇身上的肌肉和骨頭,胸骨已經被殘忍地撕扯開來,滲著血的心髒上麵已經被帶上了幾個齒印。
宋元一掌打翻向自己撲過來的兩頭狼,它們“嗷嗚嗷嗚”地悶叫著落地,立刻逃進了黑森森的林子深處,其它的野狼也相繼撲了過來,但在宋元一陣拳打腳踢下,紛紛低嚎著躲了起來。
“不錯,不錯,還算來得不晚!”宋元繞著宏宇走了一圈,滿意地笑道。
宏宇認得這人就是剛才和平笛一起離開的宋元,可他丟在自己身旁那位枯得跟柴火一樣的人,卻不認得。宋元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怎麼,不認得我了麼?我是剛才被你打得連還手之力也沒有的宋元啊!他麼,嘿嘿”宋元一指那枯骨般的平笛,陰笑著說道:“他是平笛,你們剛交過手的,這麼快就不認得了嗎?我看你一人寂寞,帶他來和你作個伴!”
宋元話音剛落,那宏宇震驚的眼神便轉為歇斯底裏的興奮,兩道精光落在平笛的麵孔間打量,久久地,他終於爆發出一陣狂笑。
“笑夠了麼,那我便要動手了!”
宋元血色的光芒再次從他的兩掌間泛起,擱到了宏宇的丹田之上。隻花去了半刻鍾,便將那宏宇吸得也成了一具枯骨,他的眼神裏,那種瘋狂的歇斯底裏的意味仍舊沒有散去。
兩位玄仙的龐大真氣,對於宋元來講,一時之間是肯定無法消受得起的,他再次亮起那黑亮的光芒,將吸收來的真氣盡數封印在體內。做好這一切,他站起身來,向那兩具並排的枯骨看了一眼,一腳踢起宏宇一根已經被野狼啃過大腿骨,大聲叫道:“來吧,孩子們,用餐了!”
那腿骨飛了出去,砸入黑暗裏,立刻傳出一聲吃痛的嚎叫。那些躲在黑暗裏不肯離去的野狼,看著宋元離去,才小心翼翼地向著那目標靠近……
盧義回到義虎兵團,已經是快要天亮了,今晚那宋元,無疑給了他極大的震憾。現在這開元宗和長勝宗,都得到了消息,到底是誰,在向外麵透露呢?
盧義推開熊也的房門,那家夥,正窩在被子裏,撅著個屁股打著呼嚕。盧義掀開被子,“啪”地一掌拍在熊也背上:“快醒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熊也“嗚嗚”兩聲,扭了扭屁股,仍舊閉著眼睛享受這床上的舒坦。從出生到長這麼大,他一直都是睡在洞穴裏,還沒有睡過這麼舒服柔軟的床。現在的他,變得更加貪睡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講,你在聽我說話嗎?”盧義連搖了他幾下,他仍舊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嗚,你有話就說,我聽著呢,你說!”熊也慵懶地咕噥道。
“那你還是先睡吧,我本來還準備和你一塊兒喝這瓶百年佳釀呢。”盧義看得出,熊也迷迷糊糊的,就算此刻他說什麼,也不會聽進去,反而不如不說。他搖了搖從酒窯裏拿來的酒壇,“嘩嘩”地響聲立刻讓熊也來了精神,一腳踢開被子,像個乖孩子般坐在了床沿上,一對大眼珠,已經隨著酒壇子上下滾動。
“你要說什麼,你說,我精神好著呢,你講好了。”熊也挺直了胸膛,急急說道。
盧義愕然相望,這反應,也太大了點吧。於是盧義說起了昨晚的情況,兩人一陣商量後,熊也便大口大口地喝起酒來,一連喝了好十幾壇子,又暈暈乎乎地倒床大睡起來。
盧義背好了包袱,在亭內相候,那送行的吳盈忠、餘興邦、郭鬆海等人也到了,就是不見熊也出來,差人去叫,說是昨晚喝得太多,到現在還“呼呼”大睡著呢,聽得幾人愕然相望,不知該如何言語。
盧義無奈地一歎,說道:“我去看看吧,也許不是喝醉了,隻是睡過頭而已。”盧義隨人過了幾排廂房,繞過走廊,來到廚房這邊。
那熊也自從上次找到廚房後,便索性鬧著搬到了這邊來,和廚子師傅做起了鄰居。跟著這廚子師傅,每天都能吃到不少新鮮好吃東西,這對熊也來說,實在是一大快事。剛開始這廚子還處處懼怕他,不過處了幾天,倒覺得這熊也格外豪爽,絲毫沒有那天晚上給他的那種恐怖感覺,自然也就處得熟了,每天花著心思變著花樣地滿足他那無盡的口腹之欲,把本來就肥胖的熊也,吃得更加滾圓了。
隨著盧義推開房門,吳盈忠幾人也先後跨進了門檻,隻見那床榻之上,一個高高的肚皮正頂著那特意加大的鋪蓋上下起伏。熊也口中打著呼哨,一臉甜蜜地酣睡著,不知在夢裏,是否也正抱著酒壇,大舉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