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那破空聲,臉色均是一變,雖然隻發了一支箭,但一幹人等,卻都感覺到那支箭是衝自己而來。
盧義正從台階上下來,同樣感覺到了那箭射向了自己。憑著自己敏銳的感知力,他也發現了那一支射向蘇月的羽箭。他身形一閃,便向蘇月衝了過去,用身子將蘇月撞開。
“嗖!”
那本來對準蘇月心髒的羽箭,一頭紮進了盧義的右肋下,直接穿過了盧義的身體,隻是由於沒有射中人體的重要器髒,倒也沒有性命危險,但一口血箭,還是應聲噴了出來,高高地揚上了半空。
本來盧義趕來替蘇月擋了一箭,按理說那支原本射向他自己的箭就被他避開了,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那羽箭一發現盧義轉了方向,也立即調整方向追了過來。
“盧大哥小心!”蘇月倒在地上,剛弄明白剛才發生的情況,轉眼便發現那羽箭射了過來。
說是遲,那是快,盧義已經一個閃身,繞到了羽箭的背後,正要鬆口氣,卻見那羽箭堪堪飛出一米多遠,又調過頭向自己追來。盧義大駭,不知其所以然,隻好不停地調整身體閃躲。
而場中各人,也是不停地閃避躲讓,好在那羽箭速度並不算快,吳朝山、路得錦等九人躲避起來倒也還算輕鬆。有好幾次,吳朝山憑著過人的修為,硬是生生地將那羽箭抓在了手中,卻不料那羽箭甚是奇怪,如此輕盈,還能有這麼大的勁道,而且在那羽箭上,不知附了什麼東西,一沾上血肉之軀,便爆發出強大的吸附力。吳朝山頓覺真氣飛速流失,趕緊鬆開手,寧可逃得狼狽,也不願白白耗損了功力!
在場各人,都有了這種經驗,不敢再貿然出手。隻是,那無休無止地追逐,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折騰了近三個時辰了,沒見那羽箭有絲毫力衰之勢,倒是自己,已經累得冒了汗,畢竟是血肉之軀,哪能跟個死物窮耗得起。
吳朝山一邊躲避著羽箭,一邊打探著周圍各人的情況,在他兩隻深遂的眼睛裏,一股陰邪之氣越加升騰,目光在跳騰的八個人之間不斷穿梭。
猛然,他的目光轉到了盧義身上。
盧義從一開始就受了一箭,接著再對付另一支箭就顯得有些後勁不足了,很快地,那支羽箭便又洞穿了他的身體,不過,似乎他今天特別的幸運,兩隻不長眼的箭射過來,都沒有傷到重要器官。而且那羽箭似乎構造也別有機巧,穿過的傷口,不見流血,隻是感覺身體有些發涼,那些血好像都流到了羽箭裏了,不一會兒,兩隻箭便像吸飽鮮血的蚊子一樣通體鮮紅。
吳朝山的瞳孔,猛然一縮,一個閃身,便趨近到盧義的身旁,大手一抬,盧義倚牆而靠的身體,憑空浮上了一米來高,緊接著,便身不由已地往吳朝山飛去。盧義知道,這是吳朝山用氣勁將自己吸了過去。
“呼!”
風從耳邊過,盧義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猛然被甩出,而他去的方向,竟然是一支飛過來的羽箭!
毫無意外地,那支羽箭射穿了自己的身體。
“叭”地一聲,盧義的身體砸到了地麵上,然而他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隻感到早先紮進身體裏的兩支羽箭動了一動,自己就坐到了地板上,隻是那聲脆響,卻是實實在在為自己所發出。這,應該就叫做雷聲大,雨點小吧!盧義心頭苦笑,若是自己實力高些,今日又怎會被人當作箭靶!
不過這麼大的雷聲,要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那是不太容易的!還不待自己坐起,盧義已經感覺背後森冷的目光聚了過來。這種感覺,就像當初麵對狼群時一樣森冷!
折騰得有些不支的八位天仙,一看到吳朝山悠閑地站在了一邊,立刻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般,紛紛撲了過來。
這羽箭的特殊之處,便是一定要紮進人的身體,染上了足夠的人血,才能停止下來,否則,就是把人一直追逐到死,它也不會停下來。他們幾人明白過來後,也不是沒拿對方人當過靶子,隻是大家同為天仙級別的高手,功力縱然有差別,也不會在十招百招內顯現出來,所以在僵持了一段時間後,大家都放棄了這個方法。如今看到有個軟柿子,還是個可以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刹時,羽箭齊飛,盧義的身體,就在八人之間跌落飛起,轉眼間變成了刺蝟。
說是八人,其實隻有七人,那路得錦,卻是沒有位列其中,他一直縱躍閃躲,沒忍心拿盧義下手。還是那石雲龍看不過意,一腳把盧義踢了過去,對路得錦道:“路兄,靶子來了,接住,不要再耽擱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