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天的傷,經過熊王的診斷,已經確定是由於使用幻鶴一族的迷幻術過度所致。鶴天頭部大大小小的經脈全部被淤堵,疏通起來,是相當的困難,盧義當初也曾試過,大的經脈還好辦,隻是那些細若遊絲的就不好處理了,稍有不慎,就會把頭給炸了。而且要疏通經脈,還不能傷到元神,否則今後恐怕很難再有進步。
第二天一大早,盧義早早便起了床到熊王那裏,不過熊王卻去了練功室,侍從直接引他過去。盧義看了看天色,才剛剛放明,本來還以為自己起得算早了,不想熊王已經忙了近半個時辰了。盧義一路隨著侍從左折右轉,到了練功室。門口有兩人守衛,其中一人盧義是認得的,熊智。
“盧兄弟來了,跟我進去吧。”熊智說著便輕輕推開門。
盧義人還未進,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藥草味,再看整個練功室裏,一片蒙蒙霧氣。盧義隻看見一個魁梧的身影在分撿著藥材,按著比例將搗碎的藥材放入沸滾的碧玉池內。那碧玉池,是前幾日熊王遣人打造的,直徑將近一丈,此刻水已沸騰,褐色的沸水不斷翻滾起各種切好碾碎的藥渣,濃密的水蒸汽筆直地衝上房頂,化成大顆大顆的水珠滴落下來。
“盧小弟這麼早就來了,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將這些藥材配齊,我再叫你。一會兒有什麼特殊情況出現,也千萬不要發出任何響動。”熊王沒有回頭,隻認真地調配著各種藥材的份量。
盧義應了一聲,便站到一邊。關於藥材,盧義可是個門外漢,就算有心幫忙,也無能為力。他隻好看著熊王貓著腰,不斷地打開各種木盒,一樣一樣取出裏麵的藥材,或碾碎,或切片,再轉到碧玉池邊,看著水色開始加深後再將其投入其中,不一會兒,那一池褐色的水已經變成一片漆黑。
熊王忙了一個多時辰,盧義就在旁邊看了一個多時辰,那堆積有一人多高的木盒已經隻剩下了三個。待到那一池藥水轉為黑漆漆的濃稠,熊王便拿起那三個木盒來到碧玉池邊。熊王定了定神,輕輕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便將其中一個盒子打開,一粒渾圓光滑的褐綠色果實便落在了熊王的手心。盧義看了這麼長時間,注意力已經有些不集中了,當那粒褐綠色的果實滴溜溜滾入熊王手心的時候,盧義正在回想熊王之前跟他說的療傷步驟。為了盡保鶴天安全,盧義昨晚已經反反複地把熊王交待的步驟在腦中演練了數十遍。
那果實一從那木盒中落出,便發出“嘭”的一聲輕響,將盧義的思緒從療傷的演練中帶回。隻見那堅硬的果實已經化為兩半,從那果實中,迎風伸出兩片細嫩的葉芽,就在盧義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向上伸展,不一會兒便長成了一株長長的藤蔓,它順著熊王的手臂一直纏繞而上,不一會兒便將熊王整個人包裹在其中,那朝下生長的,已經沿著厚重的大理石地麵向四周鋪開,朝著四周牆壁上攀爬,而在熊王身上朝上生長的青藤,它們不斷伸出莖須四處探查,最後實在找不到攀附物,又倒轉下來,沿著地板鋪開。不一會兒,整個四壁全被青青的葉片覆蓋。
當那青藤攀上盧義雙腿的時候,熊王傳音輕輕地提醒道:“不要動,別驚擾了它們,否則它們會迅速枯萎。”
盧義輕輕地點了點頭,屏住呼吸,任由它們肆意地攀爬上自己的身體。如果要讓盧義站在這裏練功,就是一兩天不動都不會有什麼不舒服,但剛才熊王的提醒卻讓盧義刻意地管製住手腳,身體不由有些僵硬,才沒一會兒便覺手腳發麻。
好在那青藤並沒有生長多少時間。隻見那片片巴掌大的桃心形葉片色澤不斷變綠變深,那葉片與藤蔓間便長出一個個白紫色的花骨朵,隻一兩個眨眼便燦然綻放,釋放出清淡的花香。持續數分鍾後,那葉片便開始轉為青黃,按照生長規律,接下來這棵青藤便會開始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