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盧義靜靜地站在屋頂一動不動。蒼茫的夜色裏一道疾風閃過,落入一座宅第中。盧義本來不覺奇怪,但看他那一手功夫,便知是個高手,神識留了一道在那宅中,卻沒有再見裏麵有過動靜。
盧義好奇地將神識重新掃過他出來的那間民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已經從門縫裏飄出,盧義心道不好,一掃房門內,便見一具猙獰的屍體倒在了床邊,血跡猶未幹透。
盧義的神識,電光火石之間重又轉回那座宅第內,卻不見其中有人。
“好快的身手,居然這樣也讓他逃掉了!”盧義頓覺失望,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捕捉到凶手的身影,卻被他從眼皮底下逃過了。要再次發現他的蹤跡,不知道又要費多少功夫。
盧義暗自思索剛才的情形,卻得出了結論,那是一個人,不是什麼元神鬼魂,隻是他遁形的手法卻是大大的高明,不知道是怎麼逃過自己的神識的。
盧義還在思索,突然又聽到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傳來。他聽得清楚,其中一聲是從南麵傳來,兩聲是北麵,另外還有三聲卻是來自西麵居民稀少的地方。五聲慘叫,幾乎是同時響起,真沒想到,那人速度居然會有這麼快。盧義也來不及細想,直接化成一道流光,將這五處一一查看,結果是一樣的慘不忍睹。後麵鶴天、熊也緊跟著他,將現場的情形都已看明白。
幾人目光相對,都覺一愣,隨即無奈地搖頭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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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幾人睜圓了眼睛,仰頭望著天上的銀盤圓月。
死亡還是一次次在這裏上演,隻是由壯男變成了少女,讓人猜不透其中的原因。不過唯一讓人安慰的是,這幾天他們都有發現那人的形跡,隻是神識每次落入民宅中,便再也探查不著。好幾次他們發現那人,都飛身趕去,可都因為相隔太遠,等追到時,人家早已經沒了聲息。每次都是這樣。
於是他們又改變了戰略,分別在不同的位置監視,可依然不起作用,不能料敵先機,始終與那凶手相差一步。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盧義四人都無精打采,就連平常嚷得最厲害的熊也,此刻也是臉色鐵青,悶不吭聲。
看到蘇月安靜地遞過一杯茶來,盧義訕訕嘻笑道:“月兒,看來這次我們要做行俠仗義的大俠是做不成了。”
蘇月嫣然一笑:“大夥也別泄氣,我想那人定是對這裏非常熟悉,哪裏可以藏身一清二楚,所以我們才拿他沒轍。”
“月兒你倒是在安慰我們了。”盧義柔聲說道。
這時鶴天的眼睛卻亮了起來,高興地說道:“我倒是覺得蘇月的話有幾分道理,這個人對這裏肯定很熟悉,甚至於連躲到哪些地方能不被我們發現也是一清二楚。可是為什麼這個地方會有如此多可以藏身的地方呢?”
鶴天的眼神裏,明顯帶著一絲喜悅,他看了看盧義三人詢問的目光,繼續說道:“要阻止元神查探,不可能隻靠地形熟悉就有用,如果神識都不能發現,我想他就一定利用了些能夠瞞過神識的東西,否則那人怎麼會進去之後,整個人都憑空消失了呢?”
“你就別賣關了,趕緊說下去,聽你這人說話就覺得憋得慌!”熊也對鶴天的停頓明顯表示出不滿。
“這些阻止元神查探的東西我估計應該是陣法,比如說像遁形陣、隱身陣等,可據我所知,要布置這樣的陣法,就算是頂尖高手,像是有名的陣法大家於樹泉、吳朝山等人,也要耗費一柱香的時間,他不可能做到眨眼即成的境界,所以我估計,他是早就已經在行動前布置妥當,隻等著一旦成功,就此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