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任蔑視地看著陳雷的背影,喊道:“年輕人,去告吧,我就是玉州議會議員,哼!”
夜色中,陳雷在玉州督府前轉來轉去,他在裏麵跑了一天,也沒找到什麼可以申冤的地方,沒辦法,他隻好回旅社。
陳雷剛下公交車,黑暗中衝出數人,將他團團圍住,嚇得站台上其他人四處逃散。
其中一滿臉絡腮胡的大漢說:“陳雷,我們不想為難你,隻是受人之托,今晚你就離開玉州,否則,你就小命不保。給……”說著,扔給陳雷一張飛機票。
陳雷接住飛機票,幾下就撕得粉碎,說:“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沒完成事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玉州的。”
“那你是找死!”說著,絡腮胡大漢掏出手槍就要射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把飛鏢快如閃電,刺中他拿槍的手腕,手槍脫手而掉,緊接著,兩個一身緊身服的蒙麵人閃至,一道道劍光閃過,圍住陳雷的數人目瞪口呆,忽然,個個脖頸上一道血絲溢出,猛地,鮮血噴灑……
“陳雷,我是秋號的朋友,你快回去吧,現在已經木已成舟,無法補救了。”一蒙麵人說完,和另一個蒙麵人身子一扭,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靠!秋號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朋友?我居然不知道。有這麼厲害的朋友,他居然不用,真是個大笨蛋,現在黃花菜都涼了,才出來,這個大笨蛋。唉,還是與那個老頭……”陳雷罵罵咧咧地,忽然,臉上閃出恐怖的神色。
江州市廣電報社,曹亮遇到了同樣的待遇。
當他將情況向劉主編投訴的時候,對方竟然直接說:“這是我們報社內部的事,不需要你在這指手畫腳,不服氣的就告去……”
幾番打聽下,發現這個劉主編竟然是江州市人大代表!
沒辦法,他隻好又去廣播電視局找蔣局長,聽到曹亮的來意後,蔣局長和藹地說:“年輕人,及時新聞報道是報社職責,如你所說,報道中出現一些偏差,也許存在,但這並不能成為指責報社的理由。因為,誰也不知道沒發生的事情接下來會如何發生,記者隻能根據現有材料進行預測。俗話說,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我們記者也是普通人,在工作中同樣會出現一些偏差的。”
曹亮說:“蔣局長,既然你這樣說,這些報道,尤其在沒有采訪當事人的情況下,在沒核實真實情況下,肆意揣測、肆意連載連續報道,給當事人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記者以及報社就不承擔一點責任?蔣局長,你要知道,從省城到聊陽市僅僅隻需要一小時的路程!”
蔣局長有點怒意地說:“年輕人,怎麼你就聽不懂我的話呢?還要我怎麼說呢?還責任?你聽過那家報社因報道出偏差付什麼責任的?如果我不知道你是濠州縣郵電局曹局長的公子,我是不會和你說這麼多的。”
曹亮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媒體界的泰鬥,氣憤地說:“你……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難道報社就是這樣維護社會道德、公義的?”
蔣局長大怒,說:“曹二公子,你太不知進退了,你還是回去問你爸爸吧,我要辦公了。”
曹亮氣憤地離開江州市廣播電視局,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曹局長沉思了一會兒,長歎一口氣,對兒子說:“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一個企業,通過媒體的廣告宣傳,需要在一段很長的時間,或許可以成就一番事業,可是,卻可以在幾天之內,媒體的肆意反麵報道,就能使一個企業,轟然崩潰!不論你是如何龐大的企業,在媒體畸形權力麵前,在肮髒的利益驅使下,它都能劈開你的身軀……
你真要幫秋號的話,那你就去找省宣傳部吧,宣傳部長何斯裏,是我朋友。哦,我告訴你一個銀行賬號,你取3000元,買點禮品帶過去……”
在曹亮的周旋下,在省宣傳部的幹預下,江州省各媒體都停止對喜再來超市的反麵新聞報道,進行一些零星的正麵報道。
可是,這時候,喜再來超市、喜再來大廈已跨了,再無起死回生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