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場小小的風波,很快就過去了。
雖然大家心有不甘,對此卻也隻能這樣處理。
安靜偏遠的祠堂香火縈繞,供桌上擺放著的,全都是各色時鮮水果和精美的點心。在貢品的背後,則是一排排整齊擺放的諸多排位。
供桌前的地麵上,有一個圓圓的蒲團,在上麵跪著的,是閉目念經的沈蓯蓉。
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能像是現在這樣平靜似水的時候,簡直少之又少。
等她真的來了祠堂之後,才真的發現,原來念經祈福也是一件這般美好的事情。果然可以讓人的心神,都變得祥和安寧起來。那些所謂的紅塵雜事和諸多煩憂,也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吱呀。”
緊閉的房門被悄然開啟,寶子從外麵緩緩走了進來。
一直緊閉雙目的沈蓯蓉,在聽到動靜之後終於睜開了眼睛。而身後的寶子,也朝著她步步靠近,輕聲說道:“主子,大臣們讓我來問問您,關於盧浩倉和賀老的處置,您打算怎麼做?”
“這裏是祖宗祠堂,不說這些紛擾的俗事。你去告訴他們,隨便怎麼處置都好,無需對我過問。”
領到命令之後,寶子趕忙躬身退下。
祠堂裏,再一次恢複了適才的寧靜。
隻是沒多久之後,那緊閉的房門,居然被又一次開啟了。
這下子,沈蓯蓉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不悅的表情,不滿的喝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沒事不要打擾我嗎?告訴他們,想怎樣便怎樣,不需過問。”
“佛家講究慈悲為懷,你這樣的亂發脾氣,實在是有失風度。適才那樣用心的念經祈福,看樣子全都白費了。”一句清淡的話語,好聽的出現在她的耳邊。即使不用回頭也能知道,來的人不是寶子,而是權泓霖。
聽著他腳步的漸漸靠近,沈蓯蓉的眉頭,已然悄然皺了起來。
看著她的側臉,權泓霖的語氣中滿是無奈:“怎麼,就這麼不喜歡看到我?瞧你的眉頭,居然皺的像朵花似的。”說著時,更是舉著手指,準備幫她撫平。
如此舉動,自然被沈蓯蓉輕巧的躲開。
麵對她的排斥,權泓霖也隻能收回了手臂。
看著她,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有話想要問我?”
沈蓯蓉的嘴角上蕩漾起了一絲笑容,沒好氣的說道:“我在祠堂祈福,明明是你走進來找我的,怎麼卻說得好像是我要找你一樣?”
“哦?”聽到這樣的問話,權泓霖好像剛剛才發現般的恍然大悟道,“是這樣的嗎?看樣子,是我搞錯了。既然你沒有事情要問我,我看,還是走好了。”
說了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他果然準備轉身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跪著的沈蓯蓉,突然想起了一個關鍵,張口高聲問道:“等一下,我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救了沈昊,是你嗎?”
之前從那麼高的城牆上跌落,她本來以為已經性命不保的兒子,居然隻是受到了一點輕傷。
這樣的結果,怎能讓她不好奇?
背對著她的權泓霖,脊背直直的,可他的嘴角,卻浮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不過,這欣喜的表情,很快就被他很好的遮掩下去了。畢竟,現在就露出笑容,實在是有點不太合適。繃著臉轉過身子,繼續用那雙讓人印象深刻的綠色眸子,看著眼前的沈蓯蓉。
板起來的麵孔看上去冷冰冰的,根本讓人無法想象,他剛才的臉上,究竟有著怎樣的溫情。
開口,說話的時候,就連語氣也冷的刺骨:“之前從你的態度來看,好像根本就不想見我嘛。怎麼,現在又反悔了?”
聲音輕輕地揚起,讓沈蓯蓉的眉頭也不自主的皺了起來。
強行按捺心頭的不悅,張口繼續說道:“不是,我隻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誰救了咱們的兒子……”
“咱們的兒子?”
突然冒出來的一句新的名詞,就好像一道強有力的電流般,將權泓霖全身上下的所有細胞,都跟著一並激活了似得。雖然依舊如之前那般的姿勢站在那裏,可是他眼中閃耀出來的光芒,卻是灼的人不敢直視。
沈蓯蓉的眉頭又皺了一下,這一次,她真的有點生氣了:“怎麼,你不想承認?如果你不想要我以後用這樣的口氣說話,那我以後不說就是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告訴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子便已經被權泓霖緊緊地擁在了懷裏。
那雙手臂的力道是那樣的強勁,讓她不管怎樣掙紮,都無法脫離這場束縛。
他的胸懷也是那麼的溫暖,炙熱的,好像要將她那顆冰封起來的心,一起融化了那般。
身子被抱得越來越緊,依稀中,好像還能感受到,關節被壓製的聲音,在耳邊嘎巴巴響起。
無奈中,隻能費力的說道:“你能不能把我鬆開,弄疼我了。”
聽到耳邊幽幽傳來的聲音,權泓霖這才忘我的將她鬆開。
隻是,那雙眸子,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欣喜的說道:“你剛才說咱們的兒子,太好了,你終於不生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