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兒那媚眼兒在薄霧的羅綃裏顧盼流轉,身體順勢糅進了鳳無邪的胸膛,鴛鴦交頸。
“是我。”
帶著酒香的呼吸舔過耳垂,那一聲“是你”惹得鳳無邪熱血翻湧,恨不得豎起黃金的牢籠,這一生一世將眼前這個女子關在自己的身邊,永遠也不讓她逃離自己的身邊。
“真的是你?”
有水落在鳳無邪的背上,不知是她發間的水,還是眼中的淚,卻見那同自己交頸的女子哽咽著又問了一聲。
鳳無邪望著眼前這一段雪白的頸子,喉結微動,嘴巴很幹,可是他知道,如今能解渴的一定不是酒也不是水,是血,是蘇錦兒身上的血。
咬破喉嚨,咀嚼血肉,連發絲都不放過。讓他的每一寸都屬於自己,隻屬於自己,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獻祭出了自己的全部。
剛要出聲回答,卻聽見半掛在身上的人兒低聲呢喃了兩個字。
“血魅。”
隨後便蹭著鳳無邪的頸子,似乎是再哭。
那是誰,他已經是第二次聽見她這樣叫著這個人的名字,一個男人的名字。
那麼深情,那麼痛苦。
鳳無邪知道,自己的心中此時如萬馬奔騰呼嘯而過,隱忍的穀欠望隨著那無邊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的噴薄而出。
鳳無邪覺得自己快瘋了,蘇錦兒的身子就像一團烈火,燒灼得自己痛苦而火熱。
那些憤怒和痛苦就像是一枚枚銀針刺入肌體,而那些銀針最終被蘇錦兒一番動作溶成沸汁流進血液,骨血,經脈,肌體……
自己的一切就在這尖銳的熾烈中寸寸炸裂,灰飛煙滅,萬劫不複。
溫泉水滑洗凝脂,凝脂染緋教君憐,流泉隨著身體勾勒出美妙弧度,蘇錦兒就像一條在鳳無邪懷裏垂死掙紮的魚……
有一種寂滅叫做一同毀滅,瘋狂的鳳無邪早已經顧不得明日醒來之後的後果。
錦兒,若是要毀滅。
那我們便一起。
第二日,蘇錦兒沒有醒過來。
勞累,酒醉,再加上一夜荼蘼,蘇錦兒一直在發燒。
新婚七日的假,鳳無邪便在照顧新婚妻子之中度過。
“你醒了?”
第七日,蘇錦兒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鳳無邪滿臉的憔悴支離,下巴的胡茬格外凸顯,一片青霜。
然而瞧見蘇錦兒醒過來的刹那,渾濁的眼滿是驚喜。
“嗯。”
蘇錦兒隻覺得渾身頭疼欲裂,身子疲乏的幾乎是被車輪碾過一般,抬頭摸了摸自己尤還燙著的額頭,啞著粗嘎的嗓音問道。
“我發燒了?”
“你太累了,那夜泡溫泉又著了涼。”
鳳無邪將強撐著身子想要起來的蘇錦兒扶了起來,地上一杯水。
“喝完了水便喝藥,我怕你隨時都會醒,便將熬好的藥拿到屋子裏煨著,這樣要喝隨時都能喝。”
蘇錦兒點了點頭,扶著燒的頭暈的沉重腦袋,卻是半點兒想不起來新婚之夜發生的事情。
就這樣,一場即將來臨的暴風雨被一場意料之外的發燒給掩蓋了,這是鳳無邪也沒有想到的。
天知道,他本已經做好了被蘇錦兒碎屍萬段的準備了。
“喝完了藥便好生休息著,而今你是國師府的女主人,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府上的人,對著我說也行。”
看著蘇錦兒喝完了藥,鳳無邪扶著她躺下,隨即為她蓋上掖好了被子。
卻是守在床邊不肯走。
“你回去清理清理,休息休息,晚間等我好些了讓繡兒準備晚膳等著你。”
蘇錦兒低語道。
畢竟鳳無邪這一次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她這麼久,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好!”
一聽到這話,鳳無邪立即聽話的站了起來,離開之前回頭瞧了一眼已經閉上了眼睛的蘇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