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敵軍兵力減員過半的好消息,本就有五分勝算的嶽飛揚和寒天,更加的自信滿滿,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討論起戰爭誰之過這一高深的問題來。
而在他們的對麵,那些來自天火帝國的人,卻跟他們有著截然不同的另一種心情,用簡單的八個字來概括,那就是心情沉重、愁容慘淡。
海城城樓的議事大廳裏,前兵部尚書、現在海城內最高指揮官厲猛,麵色凝重的坐在正中,在他兩邊,軍中所有夠級別、夠檔次的二十位副將,也都盡數在位。
“******,原來還是厲將軍說得對,諸葛無情那小子還真是有陰謀,弄出個戲樓來、演兩天戲就把二十萬大軍的軍心都給弄散了,這也太不地道了!”
性情直爽的仇副將,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更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他不安分的坐在椅子上扭來扭去,臉上明明白白的寫滿了焦躁和苦惱。
不地道?兵家之道本身就是兵不厭詐的,誰讓你自己笨,腦子轉不過彎來,想不到那裏麵的藏著的貓膩,這怨得著人家嗎?
聽著這個一肚子直腸子,不知道拐彎的憨子說出的話,讓心情沉重的厲猛都不由自主的咧咧嘴,扯出一抹無可奈何又苦澀之極的笑容來。
心思單純的仇副將,可不知道厲猛到底是怎麼想的,他見這厲猛隻是苦笑也不說話,便又不耐煩的催促了一句:
“厲將軍,你腦子好使,快想想辦法吧!二十萬士兵都跑了十來萬了,要再這樣下去,恐怕就剩下我們這些人了,那明天這大決戰還怎麼打啊?”
這會兒想起我來了,知道讓我想辦法了,早幹什麼了?當初我說那個戲樓有問題,說諸葛無情另有陰謀的時候,你們都不信,都反對,都跟我對著幹。
現在局勢不妙,才想起來問我這仗該怎麼打,讓我想辦法改變局勢,遲了、一切都太遲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好想?
一時間厲猛的心裏又是苦澀、又是埋怨,要是早聽我的,早采取措施,怎麼著也不至於剩下這麼點人,更不會變得這麼被動。局勢如此,夫複何言?盡人事、聽天命吧!
再說了,現在這全軍上下那麼多雙眼睛,可都看著自己呢,若是他這個主帥都沒有了鬥誌、喪失了信心,最先垮了,那其他的士兵們怎麼辦?
想到這,他強自振作了一下精神,裝出一副鎮靜自若的表情,聲音平靜無波的道:“好了,各位是不是都已經統計好了,現在報一報人數,統計官統計一下最後的兵力!”
“厲將軍,我們火風營原有一萬士兵,三天來一共逃跑了四千九百八十七人,現餘兵力五千零一十三人!”坐在厲猛左手邊第一個的火風營副將,聲音沉痛的答道。
“還餘一半人以上,不錯了!”緊挨著他的一個副將,揚起他那苦瓜臉,澀聲道:“我們火雲營一萬人當中跑了五千二百三十六人,還餘兵力四千七百六十四,連一半都沒給我剩下啊!”
“我們火靈營情況也差不多,一萬兵力減員了五千零二十二人,現剩兵力四千九百七十八人。”
在座的副將們,按照從左到右的、座位的順序,一個接一個神情凝重的報上自己統計之後的數字,旁邊的統計官拿著筆認真地記錄著。
“不可能,你們怎麼減員的那麼少?我的火麒營怎麼那麼多呢?”
聽著別人報上去的數字,先前在海城城樓上跟厲猛的關係明顯不對付的那名副將,再也沉不住氣了,他猛地抬起頭,臉上滿是震驚、不敢置信的神色,有點悻悻的道:
“我的火麒營一萬人隻剩下二千七百零六人,這還是後來我親自守在營門口的結果,要不然的話,恐怕全營得就剩我一個光杆司令!”
為什麼?你還問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麼?要是你平時對待手下的士兵好一點,至於這樣嗎?我要是你手下的士兵,被你這麼非打即罵的不把人當人看,我們早就走了!
大家都是軍營中的老人了,誰不了解誰啊,所以,一聽他問出這麼可笑的問題來,議事大廳裏所有的將領們整齊的翻著白眼。
“什麼?你們怎麼都減員那麼多?”仇副將一拍桌子,騰地站起身來,表現出來的震驚絲毫不比之前那個副將弱小幾分:
“我的火麟營怎麼就沒減員那麼多呢?一萬士兵,當逃兵的七十一人,還剩九千九百二十九人,這都把我急壞了!你們減員了那麼多兵力,怎麼就不見著急上火呢?”
暈啊,這不給麵子的憨子!所有的將領們一起紅了臉,心裏難免都多多少少的添了點怒氣,你自己治軍有道就治軍有道唄,犯得上這麼炫耀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