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喬這樣一想,隻瞥了一眼蕭萬明的胸腔,發現他已經胸廓變形下陷,根根凹凸的肋骨明顯的昭示著肋骨間隙變窄。因為這些變化,自然就導致了氣管的移位,呼吸減弱。
藍喬退在了貞大夫身後,這骨頭架子有什麼好看的,不明白你們擔心什麼。
一陣功夫,貞大夫診斷完畢,攆著胡須不語,幾個侍立在一旁的皇子,已經等不及了,蕭仲軒不耐煩道:“有什麼可快些說來。”
蕭逸訓正色道:“還請貞大夫移步。”
貞大夫點點頭,就帶著藍喬和吳雨往外麵行去。
蕭逸訓道一聲:“還請父皇保重。”幾位皇子也跟著出來。
幾人到了外間,蕭逸訓道:“還請貞大夫明示,父皇如今情況如何?”
貞大夫半晌才歎了口氣,道:“皇上如今的情況確實已經很危險。”
幾人麵色乍變,蕭逸訓有些遲疑,蕭宇有些心痛,另外幾個都是悲痛神色。
“貞大夫,真的沒有法子了麼?”蕭宇道。
貞大夫搖搖頭。
“那還能多久……”蕭仲軒迫不及待問道。
貞大夫沉吟了一下道:“多則半年,少則三月。”
幾人聽了這話都若有所思,現在天色已經大亮,每個人的神色清楚映射,藍喬隻瞟了一眼,就低下頭去。
“我開些藥,按著方子。想必三月是一定可以挨過去。隻是半年後就是冬季,這實在是……”貞大夫停住了話。
還是蕭逸訓最先回過神,他微笑道:“今日就多謝貞大夫了,從老遠處過來,還未曾歇息即刻就給父皇診斷,這讓本王真是過意不去。”
貞大夫歎氣搖頭道:“這是分內之事,應該的應該的。隻是醫術有限,始終人力難以挽回,生死有命啊……”
“貞大夫莫不就在皇宮內休息,我們為您安排地方。”蕭仲軒道。
藍喬即刻警覺道:“二殿下,這就不必了,郡主府中地方很多,我和師傅又很久不曾見過。還請大殿下準許師傅到郡主府中休息。”
蕭逸訓點頭道:“也好,你們師徒一年多未見,一定很多話說,就住在郡主府中,不過可要隨時聽傳召。”
藍喬應了,貞大夫又開了藥,吳雨是禦醫,卻要留在宮內,不能跟著一起去。蕭宇就送了兩人出來。
藍喬看看他道:“皇上的病傳染性比較大,你還是要注意些才是。”
蕭宇點頭道:“姐,你就不用擔心,我知道分寸。”
藍喬這才和貞大夫出了宮門,馬車在外麵候著。就是先前那一輛華麗車轎,蕭宇知道自己出來之後沒有車,仍舊等候在此。
藍喬和貞大夫齊上了馬車,就徑直前往郡主府。
“師傅,您的白發也多了。”藍喬看看貞大夫以前半花白的頭發,如今差不多全白,不由心酸不已。
貞大夫笑道:“癡兒,人哪有不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