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義冷冷地盯著衝殺而來的黑衣人,高喝道:“來吧。”
黑衣人手持雙刀,跑到了秦義馬前,驟然一躍,足有一丈有餘,雙刀借勢轟然揮下。秦義冷哼一聲,槍尖猛然挑起,借著長槍之勢直取黑衣人胸口,黑衣人一見,連忙變轉刀向,回刀將槍勢隔開,另一隻手沒有變化,依著身體向下之勢,向著秦義砍下。秦義雙眼微眯,眼中精光閃現,左手持槍,右手猛然在槍杆上一打,槍身借力猛然上挑,黑衣人一驚,收刀再次將攻來的槍頭隔開,身體借力一轉,翻滾向下。剛一落地,立即雙刀揮向秦義馬蹄,秦義一勒韁繩,戰馬前蹄高高躍起,左手握住槍身,猛然向下紮去。“鐺”的一聲,槍尖已沒入碎石地麵,龍頭虎首恰恰將兩把刀卡在口中,黑衣人見此情形,便欲拔刀後撤,卻無奈槍身紮入地麵太深,根本動不得分毫,隻是戰場對峙,武器是萬萬丟不得的,黑衣人不得不再一次發力,而就在此刻,隻見一道黑影自上而下,黑衣人還未來得及抬頭,隻覺刀光一閃,鮮血四濺,黑衣人身首異處。
秦義右手抓搶,自馬上跳下,整個身體呈傾斜狀,左手腰刀還在滴著鮮血。
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女子的驚呼。“大哥。”
隻見兩道飛鏢破空而來,秦義定睛一看,算定了暗器的力道及方向,隻見他左手將刀一轉,橫在身前,將兩支六棱形的暗器隔開,隻見一個黑衣人迅速向秦義襲來,手上一柄半透明的短劍斜於身側,不知是何材質,身形嬌小,輕盈如燕,身軀高高躍起,向秦義襲來。
秦義麵色從容,竟然朗聲說道:“好刀。”右手將神槍自地麵拽出,揮手向上一擋,頓覺手心處有些酥麻,秦義心中已經,臉上卻是笑容不變。
“想不到天使之城之中還有這樣的對手,看來我還真是小看荊家了。”
黑衣女子目光森冷,怒道:“你殺我大哥,看我今日將你碎屍萬段。”
秦義注視著離自己不遠處的黑衣女子,笑著問道:“荊家兄弟甚多,死一兩個又有何妨,你欲殺我,我又怎能任你宰割?”
“你今日殺我大哥,我荊靈兒決不饒你。”
原來此女子正是當日護送弑血進入天祁山的荊靈兒,也是最受荊元老寵愛的女兒。荊靈兒右手將刀一橫,便欲向秦義殺去。而在此時,卻在戰場之中竄出一人,將荊靈兒拉住。
“你不是他的對手,快撤。”
荊靈兒向四處看去,黑衣人雖乘燈籠驚散馬群之際占了些上風,但終究敵眾我寡,漸漸不支起來。荊靈兒遲疑間又有數個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見此情景,荊靈兒一跺腳,命令道:“撤。”
眾黑衣人接到命令,迅速跳入高牆之後,荊靈兒看著秦義,眼中怒火欲噴。
“我不會放過你的。”說罷,也隨著黑衣人躍入高牆,不見了蹤影。
秦義冷眼望著黑衣人迅速撤去,並沒有乘勝追擊。地上不滿了屍體,有黑衣人的,但更多的是白甲士兵。這次荊家突襲不僅衝亂了秦義手下嚴謹的隊形,更是令秦義損失慘重,雖然秦義取了敵方將領性命,但自身的傷亡卻是很大,況且馬匹受驚而散,受驚的馬匹不足以挑起笨重的巨盾,秦義隻得下令拋棄巨盾,改換成小盾護住頭頂,但是這般就將大部分的身體暴露在外,如若敵人有所準備,從牆洞中襲擊的話,恐怕就不會有很好的防禦效果了。秦義為防馬群再次受驚,命人將馬耳用棉布塞嚴,戰爭之中是少不得馬匹的,這點毋庸置疑,秦義看著略顯狼狽的將士,突然命令道:“原地休息半柱香的時間,整理好隊形再次出發。”
眾將士都不明白為何秦義突然讓軍隊停了下來,如若趁亂追擊,定可對黑衣人受到重創。而秦義卻停止行軍,不禁讓眾將士疑惑不已。身邊的一位白甲金槍將領看了看四周,上前道:“少爺,為何不乘勝追擊,消滅這最後的敵人?一舉攻下東門。”
秦義看了看天色,輕歎一聲:“如今戰事膠著,我軍以突襲之法占得了先機,使得眾元老措手不及,狼狽不已,但這隻是暫時的,這點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四麵樹敵,本是兵家之大忌,但我為了不讓眾元老組織力量來聲援東門,是以才與他們為敵,一旦他們得以機會,必定會組織力量反擊,我秦家雖然兵多將廣,但由於三年前先父率兵出城,秦家勢力在城中驟減,很多從前的勢力也棄我秦家而去,現在的我們是不足以與眾元老抗衡的,我在這裏等候一是因為弑血在東門尚未出現,我軍適才受到的創傷也不小,需休息整頓,而弑血在這最後一關上,不知設了多少秘密關卡,我等不可貿然潛入;二是因為時辰,如今已快天明,大軍亦將到達東門,到時候裏應外合,定可將弑血及其守城者消滅,按時間來看,如若我們現在追擊到東門,勢必孤軍深入,且不說東門又多少駐軍,單是荊家就會讓我等頭痛不已,所以等到前方探子來報便可,我們現在還不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