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和我父親怎麼樣了?”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秦義的神情卻是痛苦的。
孤心頓了頓,開口道:“自你兵敗之後,弑血派人攻入秦府,卻發現秦府上下早已空無一人,隻在廳堂之中。。。”
孤心看了看秦義,發現他微閉雙眼,神態沒有太多的變化。繼續道:“發現了剛剛自縊身亡的秋老和已入棺的秦元老。”
秦義笑了,笑得是如此的無牽無掛,卻又是那麼的滄桑,屋中隻傳遞著秦義的笑聲。
屋外,弑血一身白衣,默默的注視著屋門處,不曾移動。
“他們現在如何?”收起了笑容,秦義突然問道。
“首領已經下令,秦府上下任何人不得進入,而秦元老與秋老的遺體都安放在秦府之中妥善保管,沒有人可以接近,首領說要厚葬。”
秦義聞言,苦笑了下,淡淡道:“看來,我可以和他們一起下葬了。”
孤心聞言,急道:“我攔下你並非是想把你*入絕境,我想以你的能力,逃離天使之城也不會太難,如果可以,我助你出城。”
屋外的弑血微閉雙眼,雙拳不知何時已緊緊握住。
“我不會走了,秦家的一切已敗於我手,我走又能去向何方,其實從一出生,我便已經是死的,不是嗎?不過是機緣巧合,挽回了我的理性而已,你也不必傷心難過,這一切都是命數,我們秦家注定要亡於此劫。”
孤心猛然站起。“我去和首領說。”
秦義沒有阻攔,而是淡淡地笑了。孤心推開門,卻發現了一身白衣的弑血,四目相對,卻是難得的沉默。
“他早就在外麵等候了。”秦義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孤心的身後。
“弑血,你聽著,剛才的話我不隻是說給我大哥聽,你可明白?”
弑血雙眼微眯,半響才淡淡回道:“我明白。”
“你我雖為對手,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其他的亦是不必多講,我在這裏靜候審判。”說罷,轉身回到了屋中。
孤心直直地望著弑血,有期盼,也有黯然,隻是兄弟二人靜立許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最終,還是孤心走到了弑血的麵前。
“你真的不會放過他嗎?”
弑血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神情卻是異常的堅決。
孤心欲言又止,卻還是徑直走出了院子。偌大的庭院隻留下弑血一人目視著前方,而廳堂之中,秦義坐立當中,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微笑。
孤心快步而行,深低著頭,仿佛眼中隻有腳下的路,全然不理會四周的風景和一直擔心地看著他的青兒。
“咣。”孤心的房門被重重的關上。青兒輕輕來到孤心門外,駐足停留,似躊躇,似打探,屋中很安靜,沒有任何響動。思慮片刻,青兒終究推門而入。隻見桌旁的孤心一直深低著頭,雙臂放於身體兩側自然垂下,雙拳緊緊而握,身軀也由於過於用力而變得微微顫抖,青兒見狀,連忙坐在孤心身側,手也輕輕搭在了孤心的肩膀上。觸感濕漉,孤心的衣服不知何時已被汗水浸透。青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想要低下頭看清孤心的模樣,卻被孤心一把抓住。
“你不用管我,我沒事,你出去吧。”聲音劇烈的顫抖,青兒聽聞,再也沒有遲疑,雙手捧起孤心低沉的臉。
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星空的夜晚,她為他沐浴,那一瞬間他眼中閃過的猩紅,而那一次,隻是一瞬而已,而這次,他的雙眼一直是猩紅的,眼中不知何時已帶有了貪婪。孤心的臉慢慢的扭曲著,仿佛掙紮的惡靈,在脫離著最後的束縛。青兒嚇得不由得後退了一步,臉色驚恐未定。
“不可能,不可能的。”青兒再次抓住孤心的肩膀,使勁的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