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下,濃密的叢林之中,原本安靜的環境此刻卻多了一絲濃濃的血腥之氣。荊靈兒看著受傷的手臂,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如果是在平時,這點傷還不至於讓她動彈不得,可是血族明顯在出招的時候施用了魔法,一股寒氣自傷口處開始蔓延,隻要她稍加移動,寒氣擴散的速度就會加快,她剛剛邁出了一步,寒氣便已經侵蝕了她整個手臂,仿佛陷入沼澤一般,活動的越劇烈,死的就越快。寒氣*人,自己卻無能為力,可以隱隱看見白色的霧氣順著手臂慢慢向下流去。感受著後麵慢慢*近的殺意,一種無力感充滿了她的心頭。
“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並不領情,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像你這麼厲害的人類,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沒有關係,我會讓你享受到其他人類享受不到的痛苦。”藍音的聲音洗洗傳來,仿佛就在耳後處輕聲說著一般,荊靈兒隻感覺一陣惡心,卻無能為力。
一隻細長的爪子慢慢的向著荊靈兒抓去。
“住手。”隻聽得叢林中一聲大喝,一道壯碩的身影卻是衝了出來,帶著可怕的威勢,狠狠的向藍音衝來,隻見此人雄壯無比,身高近丈,手中持著一把大錘,踏出一步,都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他就這邊揮舞著大錘向藍音砸來。
藍音見狀冷哼了一聲,身軀自動向後飄去,避過了大錘的襲擊,藍音看著這個突然衝出來的男子,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一道冰冷的聲音緩緩傳來。
“既然你執意找死,那麼我就成全你吧。”說罷,雙手畫圓,手掌心帶著隱隱水流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圓形水柱,緩緩流動,水柱中央,隱隱可見複雜的符文密布,下一刻,一頭巨大如牛的水獸自符文中猛然竄出,帶著巨大的聲勢,衝向那壯碩的身影。
那壯碩身影見此情景,並不驚慌,石刻一般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一絲戰意,手持重錘猛然砸向地麵,發出一聲怒吼,向著巨大的水獸衝去。
“真是不知死活。”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聲音,一道黑色的不為人注意的身影慢慢浮現出來,看著場中。隻見他右手一揮,身前的土地驟然裂開,開口一直向著壯碩男子與巨大水獸的中心位置急速蔓延,而藍音和壯碩男子卻並沒有因為突然多出來的人影而收手。就在一人一獸即將相撞之時,一道巨大的山石猛然從兩者中心處升起,帶動著周圍地麵劇烈的顫動,卻是生生的阻擋住了這個壯碩男子,而巨大水獸卻並沒有停下,而是狠狠的撞在了山石之上。轟然巨響,巨石震動,卻最終擋住了水獸的進攻。壯碩男子望著水獸巨大的力道,額間不由冒出了冷汗,這哪裏是他能抵擋的。荊靈兒緩緩的轉過頭,看了一眼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你沒事吧。”壯漢嗡裏嗡氣的問道。
荊靈兒搖了搖頭,看向了陰暗處的黑影。
藍音見到有人阻攔,卻是沒有想象中的憤怒,反而笑道:“閣下好身手,不知是何來頭呢?”
“我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哪裏有什麼來頭,隻是他們不過是區區人類而已,你又何必為難他們呢,閣下身為西親王之子,恐怕也不在意這兩個人的鮮血吧。”黑影漸漸走到了近處,淡淡的說道。
藍音看著這個驟然出現的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警覺之色,但是語氣依舊鎮定從容。
“想必閣下就是近期崛起的神秘人吧,一個神出鬼沒擊殺無數叛逆者的血族,沒有名頭,沒有背景,獨自闖蕩在叛逆者出沒的地方。”
“算不上神秘,不過是和叛逆者對立而已,既然同為血族,有著共同的敵人,不如放了這兩個人類,對你不算損失,卻是功德一件,不是嗎?”
藍音不禁,不禁大笑出聲,半晌,收起笑容,開口道:“你是一直跟蹤著那個長老追到了這裏,不過卻讓我搶了先,你的實力也不過如此,不然也不會讓一個長老逃到了這裏,我幫你除掉了長老,如今你還要求我放了這兩個人類,我藍音一向與人為善,但是閣下今日之事確實有些咄咄相*了,既然閣下有要求,那就憑實力說話吧。”說罷,雙眼已經微微變紅。而在一處秘密的草叢深處,卻傳來了一絲異動。
寧靜的夜色,安靜的山峰,更加幽靜的是山腳下的殘垣斷壁。從前有些密集的村莊此刻卻被濃密的雜草給遮擋住了,有的雜草甚至足足有一米多高,甚至已經超過了一邊的破舊的土牆。唯獨不變的是山腰之上的那間小木屋。風霜雨雪,卻隻有這裏依舊孤獨的矗立著,默默的守護在山腰之上,看著山腳下漸漸消失的陳傷。
小屋之內,燭火微亮,為這不大的房間裏帶來了些許光明。簡單的陳設依舊,卻是一塵不染,小卻不失溫馨,公主慢慢的環視著小屋四周,突然間感到了一絲滄桑之意,少女輕歎,帶著陣陣哀思,讓人憐惜。魅一襲黑紗緩緩飄動站在角落,燭火的微光不足以照亮隱藏在黑暗下的魅,讓她顯得更加神秘。
“如今他已經在你的身邊,公主為何還是悶悶不樂呢?”魅突然開口打破了四周的沉寂,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憐愛。
公主看著跳動的火苗,沉思良久,歎道:“是啊,如今他已經在我的身旁了,可是為何我還是這般悶悶不樂呢?是我的貪念在作祟嗎?”
黑暗中的魅看不清是什麼神情,不過想必也是在思考著公主話中的含義,魅輕輕歎道:“此並非貪念,不過是你感受到了他不同的處事方式及變化的性格讓你或多或少的有了一絲不理解吧。”
公主想了想,卻是沒有回答。跳動的燭火似乎更加強烈了,火苗在公主的眼中映射出倒立的影像,公主就這麼看著跳動的燭火,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