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殺我?他到底安的什麼心在當這個王後?
是與原來的喬子歌有舊恨,還是識破了我的真偽,陡生新仇?
喬葉頗覺有趣地地想了片刻,正想招小水近身來問個明白,那個男人原是個什麼底細?
不巧,又有人急匆匆地來報,說是宮外跪了好些朝廷大臣,要求他放了什麼將軍。
聽了此話,喬葉忙自腦中搜尋了一遍,看看是件什麼大事,卻隻一瞬間,便臉色大變,脫口就怒罵了一句:“喬子歌你個該死的昏君!”
言罷,也懶得理會旁人駭的發抖的模樣,袍袖一揮,大步而去。
*******
三月之後,華朝宮內。
喬葉用罷晚膳,便由著那夜撲在他身上哭泣的女子---喬子歌生前最寵愛的貴妃——柳青青陪著,在諾大的皇宮內四下漫步。
柳青青明眸皓齒,柳腰玉膚,嫵媚妖嬈,相當美豔,時齡十五,是那相鄰小國——湖舞國進貢的美人,一雙碧汪汪的杏眼,整日水氣氤氳,越發襯的豔中帶俏,穿著不比本國,喜稍做袒露,衣領微敞,那嫩白纖長的鎖骨若隱若現,很是撩人。
說話常沒個分寸,膽子倒大,對著喬子歌也敢撒嬌胡鬧.
玩的甚了,不顧旁人的眼,也敢親熱.
喬子歌偏就愛她熱情,常依著她,寵的她脾氣很是嬌縱,她少沒規矩,卻也沒什麼心計。
喬葉從喬子歌的記憶中將她仔細了解了一番,可喜的是,他對這個女人不僅不討厭,還相當有好感,就由著她伴在了一旁。
喬葉可能是吸血鬼做的久了,脾氣稟性產生了變異,話少不隔人也就算了,偏又怕吵討厭人過多的接觸,最甚的是他白日愛睡,不喜陽光,晚間愛動,最喜黑暗。
現在與柳青青相並走著,還保持了兩步之遙,不準她多話,卻還必需要她有問必答.
後麵跟著的太監侍女護衛差不多都隔了十幾步,也不知是來伺候保護皇帝的,還是來跟蹤監視的。
“陛下,青青有話要說嘛!人家走的腳都有些疼了,陛下您也不心疼人家。”沉默了好些時間,好動的柳青青顯然是耐不住了,膩著嗓子,嬌滴滴地喚著,身子也有意無意地向喬葉靠了過去。
喬葉微微皺眉,鼻間嗅到一縷似有若無的淡淡清香,很是好聞,身體一緊,知是柳青青又想挑-逗他了,不覺沉聲道:“前麵就是紫輝宮,你隨朕進去休息片刻。”
“陛下,這、這不太好吧!”柳青青聞言,即刻站直了身子,嬌豔的臉白了白,本來委屈的姿態瞬間變的有些陰森,柔媚的聲音很是謹慎地說道:“陛下,您也知道,王後娘娘最是不喜別人進他的宮殿,青青不過一小小妃子而已,哪敢越雷池半步。”
喬葉思慮片刻,方道:“武皓在他宮內療傷,朕的皇兒也在他宮內,朕已三日未見,甚是想念,今夜既已到了門前,自要見上一見,你若不去,朕也隨你。”
柳青青神色再變,滿目悲戚,語帶哽咽道:“陛下,您---那也是我姐姐的親骨肉,是青青的親侄兒。”
“既如此,你便隨朕去看看,王後若是怪罪,有朕擔著。”喬葉淡然地說著,提步便向前走去。
柳青青呆了片刻,方一把抹去剛剛滾落的珠淚,笑逐顏開地快步追了上去。
方進的紫輝宮,便聞得清清淡淡的異香撲鼻,隻見其內燈火映處,繁花細柳,流水鳴琴,青竹成影,碧梧數株,流陰滿地,玉石鋪砌,微風一動,清沁人心,幽雅中又不失其風流的韻味。
“卻比別處差些,不夠華麗。”柳青青仔細看了片刻,略有深思地說。
喬葉不以為然,道:“素雅倒好,隨性。”
“冷清寂寥的很,隻門口兩個護衛,半天也沒見個人影。”柳青青似乎對這裏的境況不太滿意,悠悠道:“臣妾喜愛熱鬧,受不得這般苦了自己。”說罷,想是發覺這話有些不對味,遂閉了口。
喬葉不吱聲了,心中卻不覺一緊,那男人怕是活著便已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想起三個月前,小水將這王後的身世細細說完後,就連他如此冷清無波的心也不禁微微輕抽了起來。
在那一瞬間,他才明白了自己其實還是有心的,起碼還算個人,而那喬子歌隻能算作畜生中的渣沫了。
原是問,這天下的男人嫁娶男人可正常?
小水忙說,史前未有。
又問,男人做了皇後,天下能容嗎?
小水回:“本是不容,但陛下將幾名激烈反對的大臣全都抄家滅族了。”
再問:王後可是自願的?
小水發抖,回:“王後是極驕傲的人,自是不願。”
“王後的名姓?不要廢話,問你就答。”喬葉的耐心向來不好。
小水抖的如風中秋葉,回:“韓紫言。”
他的身世給朕說清楚。
小水忙哆哆嗦嗦,斷斷續續地說了起來:“王後娘娘是當今首輔韓斌大人的小兒子,他的母親阿麗·諾瑪是本朝北邊一個附屬小國——善落國的二公主,是韓大人的正室。
王後娘娘是她婚後三年才生下來的,當時的韓大人因她婚後無孕,已經娶了兩房小妾,早有三女一子,王後娘娘出生就成了麼子。
他的出生本該令公主和韓大人開心的,卻萬萬沒料到的是,這個孩子竟生了一雙紫眸,按理說是不該的,因公主是藍眸,韓大人又是黑眸,怎就王後娘娘成了紫眸呢?
韓大人與公主都驚恐不以,韓大人為此還差點拍死了王後娘娘,後來---”
“紫眸又犯了什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