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忠挑眉,老謀深算的表情,道:多謝。頓了頓,道:你贈我一言,我亦贈你一言,蝶舞紅塵花霏霏,待到花事了,何人東君主。
我看著他,道:這……
他道:如若你願得棄暗投明,好處自然是少不得的,你仔細琢磨,長安等你。
我搖頭,道:長安?洛陽花開盛,長安何辜?
他看著我,道:你果然是知曉的。說罷轉身就走進雨裏。
屋內。
錢鏐見我進屋,道:公孫下落,我已知曉。
我看了他,道:他在何處,我無意知曉,多謝大人來此相告。
摩勒道:小姐,公孫莊主下落,怎生是無意知曉?
我不語。心裏想著剛才朱全忠告訴我的那句話,蝶舞紅塵花霏霏,待到花事了,何人東君主。如我未猜錯,蝶,乃蝶盟也,那麼先前陸濤說的要公孫收歸蝶盟,與朱全忠現在與我說的不謀而合,何人東君主……公孫,才是蝶盟真正的主人吧?如果是這樣,那麼……我看著錢鏐,脫口說:你查出公孫下落可是蝶盟處得來的?
錢鏐微笑,道:自然。
我心下忽然通明的亮堂,我曉得了,我真正的曉得了。如果是這樣,那麼公孫……我不敢往下想。
錢鏐起身,對我說:隨我回城可好?
我問:公孫身在何處?
錢鏐有點揶揄,道:適才無意知曉,現時又欲知曉了?
我自荷包裏拿出了那對饕餮耳環,捏進掌心,心下著惱,好你個公孫,好一個幕後黑手!我抬眼,道:回杭州府,我曉得他在何處了!
杭州府。
夜。
秦伊,秦伊~~誰在呼喚我?我站起,四處尋覓,誰?誰在叫我?
秦伊!
一道欣長身影,站在暗處,道:你不認得我了麼?
我道:你是?
畢師鐸。
啊!我想起來,畢師鐸,怎地會看見他,你……
秦伊,襄助朱阿三,切記,切記!
我道:為何?
切記,莫問莫問。
我道:畢師鐸,我不明白!
畢師鐸身影淡下去,我伸手,道:你別走,你說明白!
驚醒,我做起,手裏捏著的,是那顆魑魅目,散發淡淡的光彩。我歎,是夢?我看向適才他站的地方,喃喃:襄助朱阿三?
門外,摩勒輕聲道:小姐?小姐?
我道:無事,噩夢爾。
摩勒不再問,隻聽得若有若無的一聲歎。
晨,我去尋朱全忠,昨夜那個夢,倒是提醒了我一些事,朱全忠此人去臨安尋我,自然是通過了蝶盟,蝶盟的消息網誰人不想得到,而公孫如果要給朱全忠我的消息,自然是易如反掌,他的目的何在?透過這個情報組織,公孫究竟要做甚麼?
我頭暈,胃隱隱不舒服,似要泛出來一般難受,不由得吆喝坐騎加快腳步,向朱全忠暫住的客棧而去。
棲霞客棧。
朱全忠道:你要與我做個買賣?
我點頭,道:是。
他眯眼看我,道:我有何好處?
我直截了當的說:江山。
他深思,看我,老狐狸般的笑容。
我道:我問你三問,你需得明白告知我。我便告知你江山何姓,如何?
他捋須,道:好。你問便是了。
我看著他,道:當年你與公孫可已有協議,是以公孫未死,李代桃僵?
他頷首。
我繼續問:公孫可是蝶盟主人?
朱全忠笑了笑,極其狡黠,道:你自個兒一探究竟便可。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問:你,江南法師,公孫,原本都已謀劃一切,好叫我來跳這個坑,活似小醜。時空之門,是子虛烏有,我來此,便再無可能歸去了?我說得,可對?
時空之門,確有其事。一個人自內屋走出來,散發,滿臉微笑,一身淡淡淺藍的緞子長衫,悠閑的模樣,而我卻恨不得砸掉他臉上的笑。
公孫慕!我惱,道:你真真有臉來見我!
他微笑,道:好妹妹莫要著惱。
我走前去,狠狠盯著他,道:蝶盟盟主,紫霞莊主,朱大將軍的聯盟者,那個人才是你?
他溫柔的看我,道:俱都是。
我撫額,冷汗,為何胃越來越難受?我痛苦的後退,不能自己的捂著我自己的胃,道:難道這全部的一切,都是一場早已經寫好的劇本,全部都是你寫好的,叫我乖乖的去演?
他凝視我,道:一半是,一半,不是。
我搖頭,道:為什麼?為什麼?
他看著我,道:原本我以為你可以幫助我回到現代,現在發現,你不能。
我說不出話來。
朱全忠拍拍公孫的肩,道:好好與她說說罷,哈哈哈!說罷,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