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人你說我是不是比你大幾歲呀?”歧人撅著個嘴說:
“是啊!那又能怎麼樣?”王苯還是笑著說:
“你說自打你來指揮部,我對你好不好?”歧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那還用說,你哪兒都對我好,我還沒謝謝你呢。”王苯拉著歧人的手說:
“那你管我叫哥哥行不行?咱們拜把子怎麼樣?”歧人一腦門子問號的說:
“那啥叫拜把子呢?”王苯說:
“拜了把子吧,咱們就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哥們兒了。”歧人說:
“行啊!那咱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要變了。”王苯笑著說: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兄弟了,咱們先拉鉤,等哪天我找點香,再找點兒酒,找個地方擺個香案,咱們就像桃園三結義那樣正式拜祭蒼天,好不好”歧人說:
“你給我講講唄,啥叫結義什麼的,我也聽不懂啊!”王苯說:
“古代吧有劉關張三個人在一個桃源吃桃的時候就發現誰也不聽誰的,最後老大就說咱們拜把子吧,他們就擺上香案、歃血為盟:有樂同享、有難同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歧人說:
“那是不是說假使我死了你就得也跟我一塊死呢?”王苯一本正經地說:
“那當然了,要不怎麼叫生死弟兄呢!”歧人想了想說:
“假使你死了我也得跟著死了唄。”王苯說:
“你是兄弟,你願意跟著死就死,不願意也可以不死的。”岐人心說那還差不大概齊,這兄弟當得還不吃虧,岐人就說:
“妥了!那你今後就是我的哥哥了,你可要照顧我呀!”王苯說:
“那是自然的了,可你得聽我的,要不然我也要關你的禁閉的。”歧人說:
“啥叫禁閉呀?”王苯說:
“大獄你知道吧,關敵人的就叫大獄,關自己人的呢就叫禁閉。”岐人心說我靠!怎麼有爹了也拜把子了,反而更不自在了呢?還要下大獄?他疑惑的說:
“哥哥!那關禁閉怎麼關呢?”王苯指著門衛旁邊的一間鎖著門的屋子說:
“你看見了吧,就那間屋子,把違反命令的人關進去,門口站上崗,不許出來。”歧人說:
“那怎麼吃飯呢?”王苯說:
“送進去唄,隻有拉屎撒尿才讓出來,還有警衛跟著,一點兒也不隨便,可難受了。”歧人說:
“那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呢?”王苯說:
“在裏麵反省,寫檢查,領導覺得檢查可以了才能夠出來,對了!一會兒我領你給蔡指道歉,就說你知道錯了,堅決服從命令,聽從我的指揮和領導,要不然一會兒你就進去了。”歧人說:
“那我就說聽從拜把子的哥哥領導?這樣行嗎?”王苯說:
“那不行!那樣說也得關禁閉,咱這是革命的隊伍,不許搞江湖那一套,你得說:‘軍隊向前進,生產張一寸,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剛才通過和王苯同誌一塊學習,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今後一定加強紀律性,堅決服從指揮部發出的各項命令,無條件完成指揮部交給的各項任務。你背背吧。”歧人說:
“太多了,我也記不住啊!”王苯說:
“來!跟著哥哥背,哥哥說一遍你念一遍,背會為止,怎麼樣?”
當王苯領著岐人給蔡指道了歉的時候,蔡作金看到岐人這麼快就讓王苯給說服得服服帖帖,心想這個王苯有當領導的天賦,也得好好的培養他!
在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石油工人一生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的雄壯的豪言壯語的感召下,千軍萬馬開進大油田。所謂的大油田,實際就是在荒野中鑽井采油!油田的生活非常艱苦,春天裏朔風呼嘯、夏天那是蚊蠅四起、燥熱難耐、秋天便是大雨滂沱、冬天更是滴水成冰。住的是帳篷,吃的是窩頭、鹹菜、高粱米、蔬菜斷斷續續、雨季因為沒有道路進不來車,隻好吃黃豆拌鹽水了!學校、醫院、郵局、飯館、旅店等那是根本不可能有的。那裏幾乎沒有家庭!女人也很少,所以呀根本就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