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愛的不愛的永恒的眷戀的。都長久。
小八說電話裏的我聲音變得陌生。心裏忐忑起來。其實接她電話心理可能比她打來的忐忑更甚吧。好像初一的時候喜歡的男孩子打來電話,切切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的心情。那時候經常一個人偷偷躲在二樓煲電話粥,一個晚上固定給很多人打電話。因為寂寞吧,孩子的寂寞是最容易排遣的。
現在很少聽什麼人說到寂寞,大概寂寞是可恥的吧。也或者他們寂寞的時候並不會想起我,我也沒有出現在他們身邊,於是都錯過了。就像我寂寞了,也都是自己寂寞一會兒而已。似乎是周四吧,自己從靠牆的小路騎車回宿舍,看到一隻胖的肉要掉下來的髒兮兮的白貓在不遠處悠閑的溜達,他回頭看我一眼,毫無畏懼,滿是不屑的轉身走了。
貓總是讓我想到寂寞的女人的不寂寞。
有一段時間我想成為某一種特定模樣性情的女子。她們都有綢緞一樣濃密黝黑的長發,空而悠長的眼神,手上或空無一物,或長串的銀鐲素圈,穿布衣,特立獨行,心底始終有一個眷戀。
她們都無比寂寞。
她們都不會說起自己的寂寞。
有時候我也想也許有一天我也可以守一家自己的小店,看著每天過往的像曾經的我一樣的客人。抽離在所有的故事之外守望人群的狀態是我對寂寞的一種向往。這兩天突然否定了自己好好談一次戀愛的可能性,生活的模式已經形成,好像沒有餘地在接受一個新人。雖然愛著,卻不見得能相融合在一起,到是每周見麵的情人更容易接受吧。
不知道自己想到哪裏去了。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也就夠了。
總是誤以為很多東西是可以長久的。
就算不是天長地久的永遠,也總能日久天長的持續著。比如物品,比如感情和感覺。
其實都是錯覺。
剛才和朋友探討感情的長久。總是越說越覺得感情和長久本身就是悖論。總是一開始新鮮的激情蒙蔽了眼睛,總是走拋物線或者正弦曲線的前進著,這麼會有正弦函數呢?怎麼會有無限美好的永遠?
想起那天聽到朋友說小八的不好看。心裏突然極度的排斥說這話的人。《近所物語》裏麵實果子哭著說隻有自己可以說薰得不好,其他人都沒有資格。這可能有點像那種心情吧。不過我所驚訝的是原來真的有東西在我的心裏似沒有瑕疵的。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一個比較看得開的人,卻原來也會有很多自己固守的東西。哪怕別人稍加非議,就會動起怒來。我真正堅守的事情其實不是很多,所以一直都以為他們可以讓我守一輩子的。但是最近突然有很多想法開始翻天覆地起來。但到底是什麼顛覆了什麼,什麼代替了什麼,什麼被推翻,又是什麼被遺忘了呢?比如我原來以為寂寞時可恥的,如今卻開始依賴它。在我慢慢失去我的寂寞的時候。
原來想法和感情一樣,都是無法堅守的,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包括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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