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和凜,兩人的關係真可謂複雜。簡單而言,就是青梅竹馬,但是可以說是關係最惡劣的青梅竹馬就是了。
士郎的養父言峰綺禮和凜的父親遠阪時臣都是同為十年前的聖杯之戰的參加者,而且早在十三年前雙方就締結了師徒關係,在士郎還不是綺禮的養子之時,凜已經和綺禮是師兄妹相稱。
另外,綺禮和時臣在表麵上裝作因為爭奪聖杯而反目,實際上暗地裏結盟,由綺禮作為助手幫助時臣獲得聖杯。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似乎還是敗給了衛宮切嗣,言峰綺禮在第一輪戰鬥中就被淘汰出局,時臣更是不知道遭到何人刺殺身死,凜的母親遠阪葵也遭到了襲擊而精神失常,幾年後也去世了。可以說,聖杯戰爭奪去了當時隻有幾歲的凜所有的親人。
凜對父親時臣的敬慕程度非同一般。也正因為如此,她對不能保護父母親的言峰綺禮十分討厭吧。
士郎和凜第一次相遇是在她父親的葬禮之時,當時年幼的她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其後也嚴格按照父親的遺囑,移植遠阪家代代累積的魔術刻印,毫無疑惑地努力修煉,追逐聖杯——
……真是令人羨慕。
如此簡單地朝著理想前進,這種事是士郎一直做不到的。遠阪卻是在十年前就已經做到了――這樣的她,就像充滿光輝一樣。
有資質、有爭奪聖杯的理由、而且是禦三家出身,她具備一切成為Master的條件,士郎覺得這才是真正應該被聖杯選中的人……而不是自己。
哪怕衛宮切嗣舍棄聖杯後在冬木市留下恐怖的印記,哪怕因為那場事故而使自己成為孤兒,士郎還是沒有絲毫的真實感,更興不起半點複仇的意願。
真是的,我還真沒有夢想——士郎再次這麼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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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光是士郎出現的氣勢,慎二就感到了自己身上的空氣變得越來越沉重,光光是士郎的注視就讓他感到這種沉悶的壓迫感到底是什麼?
異樣的氣氛就像血液一般黏稠的滴了上來——慎二本能地感到了戰栗,他深深地吸口氣,就帶著兩個女生走了。
“……真是感謝了,士郎同學。你正好在這個時候回來……你該不會告訴我最不願意發生的事吧?”
凜一瞬間掛上笑臉,以生硬的口氣感謝了士郎後,輕聲地問道。
士郎緩慢地點點頭答道:“是的,我是‘這次’的監督者,多多指教了,遠阪同學,有什麼問題或者落敗後可以來教堂找我,畢竟我的職責之一就是給失敗者庇護嘛。”
“……果然,我對你還是一點也不喜歡。”
聽了這話,凜的嘴角微微掀起,眼角也有些顫抖,瞪視著厚顏無恥的士郎。
“是嗎,這種真心話你在校園裏說好嗎?你在這裏不是一個模範生麼?”士郎微微眯眼,顯得有些高興。
沉默了一會,遠阪微微握拳,似乎想要就這樣揍過去,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口中還在喃喃自語:“遠阪家的家訓是無論何時都要輕鬆優雅……啊啊~~~冷靜冷靜……”
從小時候起就是這樣,士郎一有機會就會去戲弄凜,每次都會讓她顯出真麵目氣得跳腳。但是看來她在學校真是挺拚勁的,要換了以前估計直接就打過來了。
像凜這樣的人和自己有一條無法跨越的線。士郎深深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對戲弄她有著莫大的興趣。
“既然如此,就這樣再見了。”
遠阪不悅地轉身,黑色的雙馬尾飄了起來,在學校也不好罵什麼,就打算來一個眼不見為淨,直接離開。
士郎見狀,就在她背後淡淡地道:“對了,你還沒有召喚吧?再過不多久就要開始了哦。而且已經有兩個已經先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