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女士猶豫了一會,最後跟了上來。幾人於是又回到李朝陽的辦公室。
李朝陽泡好了茶,基於有局外人在,固長江等三人都沒再討論案情。馬軍顯得很熱情,東一句,西一句跟劉女士扯皮。用不了10分鍾,有關劉燕芳女士的家境、學曆、婚否、工作情況等,幾乎都被他掏了個幹幹淨淨。固長江與李朝陽倆人明顯不知馬軍胡蘆裏賣什麼藥。但又不好打斷,隻好陪著嗬嗬地聊。最後,馬軍一看表,突然像才想起:“那個長江呀,已經很晚了,你也累了。要不你先送劉小姐回去。然後自個也回招待所休息一下。”
--長江呀?
李朝陽差點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這老馬今天怎麼回事?對於固長江,他那個時候不是老固老固的叫,背後不客氣點就叫固扒皮。什麼時候變成“長江呀”這樣年輕,這樣親切的稱謂了?再說了,人家好歹也算是上級領導,你“長江呀”這樣叫,合適嗎?
固長江顯然也有些驚愕。他還沒反應過來,馬軍就拉他起來,同時微笑示意劉女士,劉女士隻好站了起來。這下,固長江是不送也不行了。剛人家死活不肯回家,現在願意走了,隻好送她回去吧。
“我馬上安排同事護送你們!”李朝陽連忙跟著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拿對講機。馬軍一腳踩了過去。李朝陽腳板一痛,正要開罵,卻發現馬軍在衝他瞪眼。李朝陽心中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什麼,哈哈一聲,說道:“不對,好象人都派出去了--長江呀不是,固隊長,那就辛苦你了。”李朝陽大汗淋漓,“長江呀”他居然喊出來了。他恨不得掌自己一嘴巴。回頭還不知固扒皮怎麼跟自己算帳呢。
這時候,有沒有鬼基本上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固長江不動聲色,劉女士卻十分大方地衝固長江說:“那就辛苦固隊長了--我們走吧。”
“應該的。”
固長江很官方地回應,站了起來,禮貌地示意劉燕芳先行,他跟在後麵,臨出門時,猛猛地瞪了身後倆人一眼。
“卡!”
辦公室的門關上了。李朝陽一瞪馬軍,“你他媽想害死我!”
“你他媽是豬呀!”
馬軍猛猛地回懟,“沒看見人家郎有情,妾有意呀--還派個同事去保護?固長江身上的槍沒子彈是不是?他們成不了老子槍斃你!”
“哎喲!”
李朝陽往沙發上一攤,“你他媽可別扣那麼一頂大帽子給我--你他媽好歹給個提示呀,我還以為你對人家有意思呢,問長問短的。敢情你是給老固鋪路呀!”
馬軍瞪他一眼,“還局長呢,就這觀察力,我看你連小宏都不如--沒看見人家一進門,四隻眼睛就冒火花了?說你是頭豬,還不承認。”
“你你你。。。。。。”李朝陽被說得急了,手指著馬軍,咬牙切齒,“要不是咱一個學校出來,一個部隊呆過,出生入死的,老子今天非廢了你不可!”
“哼!”馬軍不肖,“誰打贏誰還不知道呢!”
“你。。。。。。”
李朝陽在身邊找東西,最後拿了包華仔砸了過來。馬軍伸手一撈,收進衣袋裏。李朝陽一怔,隨後像泄氣的皮球攤回沙發上。馬軍哈哈大笑,李朝陽一會也跟著笑了起來,歎了口氣道:“這事要是能成,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是讓固扒皮再扒一次皮,也願意!”
馬軍鄭重地點頭,“小張走了那麼多年,老固從來都沒認真想過自己的個人問題。部長為這事,沒少操心。這事要能成,那真是太好啦!”
李朝陽跟著點頭,一臉憂傷,“老固現在還是每年都去拜張靈秀?”
“每年都去。”馬軍點頭,歎了一口氣,“小張同誌,是我們特案重案組永遠的痛呀!”
李朝陽也跟著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倆人沉默了一會,李朝陽伸手跟馬軍要華仔。馬軍打了個哈欠,站起來走向門口,李朝陽咬牙切齒地跟著站起來,馬軍一跑,他馬上追了上去。
“還我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