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長江點了點頭，“我對她，跟她對我一樣。”
劉女士經不住搖頭，“又開始繞彎子了。”
固長江一怔，“有嗎？”
“有！”劉女士肯定地回答，“我發現你們幾個都一樣。那個馬局長，還有李局長，還有跟我接觸過的所有你們的人，都一樣。從來不正麵回答別人的問題！”
固長江點了點頭，“可能是出於職業習慣的原因。”
“可你們也不是搞外交的呀。”劉女士十分不解。
固長江心裏想：我們做特工刑偵的，在語言表達上，有時候比做外交還要小心謹慎。但他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輕一笑，“我試著換種方式跟你聊天吧。”
“好呀。”
劉燕芳很高興，但非常不幸的是，她到家了，聊天恐怕要結束了。
劉女士位的地方離國安局並不過，是一處高檔小區。固長江在劉燕芳的引導下，進了門衛，緩緩將寶馬停在一棟獨立別墅前。家居係統自動監測到主人已回家，整幢別墅的燈都亮了起來。隨後燈光漸暗，但並不熄滅。那裏有人活動，那裏的燈光便會更亮一些。宏晉智能家居係統確實能帶來極大便利。當然，造價不菲，這家公司的產品是出了名黑心的。可就是有人要用，沒辦法。
“不錯！”
固長江從車裏下來，由衷地稱歎了一句。
劉燕芳一笑，“就是房子太大，就一個人住，有點浪費。”
固長江一怔，“你父母沒跟你一起住嗎？”
劉燕芳搖了搖頭，“父母都在老家，我是跟著工作調動才到這裏來的--我的家也在南方，一年四季分不清，山上永遠都是綠色的。”劉女士似笑非笑，閃動著大眼睛看向固長江。
“噢。”固長江平時膽子挺大的，今天卻明顯怯場了。“是那裏呀？”他腦殘地問。
劉女士“咯咯”地笑了幾聲，說：“進來喝杯茶，我告訴你。”
固長江沉默了幾秒，他很想左右看看，然後邁步就進屋去，但大隊長明顯拉不下這個麵子。“不了，太晚影響你休息--我們安排有同誌在這附近值班，物業方麵我們也會知會，你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劉女士臉色一頓，緊跟著笑了笑，“好吧，那就晚安。”她用指紋打開門，走了進屋。固長江衝她點頭，劉女士關門。固長江立刻轉身離開。“喂！”才走幾步，身後傳來劉女士的聲音。固長江連忙回頭，看見劉女士又打開了門。“電話。”
“噢。”固長江應了聲，幾步回來，手忙腳亂地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遞了上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劉女士接名片時，手跟固長江碰了一下。“晚安。”劉女士關上了房門。固長江機械地擺了一下手，轉身離開。
不遠處，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一位特工默默地向駕駛位上的同事伸出一支手掌。“真是失敗！”那位同事沮喪地在方向盤上敲了一下，同時發動汽車駛向固長江。伸手過來的同事一拍他，“別裝--A信還是B付寶？”“廢流量！”那位同事不理他，開車到固長江身邊。伸手過來的同事“你”了一聲，看見固長江打開門上車，連忙閉嘴。
“今晚的事說出去，我廢了你們倆個。”
固長江說完，半躺在車後座上閉目養神。倆名特工死忍著笑，大氣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