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咯噔一下,凱瑟琳那神情複雜的讓我心有些發涼。
大家都走過去看,我也亦是快步上前。浣靈靈的臉,身子,腳逐漸進入到我的視線裏,淩亂的頭發上麵還沾染著一些泥土,額頭破了一大塊,由於沒有結痂還在滲出血液,嘴角也流出一縷血絲。原本幹淨的牛仔褲被扯破了,露出一塊淤青的膝蓋。鞋子還丟了一隻,另一隻的腳趾露了出來。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顫著聲音問道。
“是蠻族……他們就在這裏……走……”她想起身,卻隻能動動脖頸,又暈了過去。
許多人的臉色一變,一個人背起浣靈靈就往野營的地方跑,我們也撒丫子就跑,誰知道這蠻族會在哪兒,會不會殺了我們。
“把火把滅了!誰帶夜視藥水了?!”Tom發狠了,邊跑邊喊。
我對Tom這個不正經的多了一份敬意,他倒是聰明。
每個人都把自己手裏的火把一甩,火光就熄滅了,我此時跟瞎子一樣,摸摸索索摸到旁邊一個人,扶著他的肩膀待著。
“我有夜視藥水,但是隻有10瓶。”一道聲音傳來。
“沒事,我這兒還有十多瓶,大家都夠了!”
一陣窸窸窣窣拉背包的聲音,還有乒乒乓乓玻璃瓶放在一起引起的細小的聲音都在這靜謐的黑夜聽的格外的清楚。
我摸到一個瓶子,接了過去就往嘴裏灌,瓶子很小,藥水也裝的很少。我喝完後打開我的形象,旁邊就有一個夜視的圖標。我點擊一看,藥效是維持八個小時的。
八個小時,不多不少。隻要在黑夜中我們能看清就可以了。
我睜開眼睛,發現視線明亮了不少,遠處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大家開始朝印象裏的原地移動位置。
我們早就把線不知道扔到哪一邊去了,這回就不敢亂走了,一個個都跟貼著似的,生怕又分散開,誰也不想當下一個浣靈靈。
我混混僵僵的跟著,不知走了多久,還是沒有停下來,領頭的War一揮手,把最前一排的同學都給打的退後一步,奇怪的看著他。
我也奇怪的看著War。
“大家跟我到那邊的石頭那兒!”他壓低了聲線,我們每個人卻又能聽的一清二楚。
我們有疑問也不敢當場就提,連忙放輕了腳步。
等到了那塊巨岩旁邊,我才看見從斜對邊看能看見我造的那個簡易木屋,還有Tom放的火把。
很多人都看到了,正要走,War示意我們都不要動。
“大家仔細看看,房子旁邊是不是還有人?”War像是分析一樣,問我們。
我看的不清楚,不過還是能隱約看見幾道影子,徘徊在地上那堆火把的周圍。
我心裏一驚,這裏應該隻有notch一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影子。
大家紛紛探出自己的腦袋,想一看究竟,可縮回來的無一不是驚恐的麵孔。
“War,那是誰?”我問道。
War有些嚴肅,他語氣變得沉重起來,“那應該就是浣靈靈口中的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