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夢
難醒
空老山林
聽那清泉叮咚叮咚似無意
影我長夜清寂
撫一曲遙相寄
難訴相思意
人在千裏
魂夢長相依
彈指一揮間,已是十年有五,一曲《雲水禪心》,帶出我現在的感受。
十五年來,一直都是孝衣示人,十五年來,一直都是理佛茹素。
十五年了,我和花非的孩子晨兒也從嬰孩長大成為一名俊美多才的青年。
晨兒的長相比他父親要俊朗一些,眉宇之間甚至有些花離的冷傲,晨兒的性格卻是和我很像,不過他不像我這般優柔寡斷,也不像他父親那般溫潤親和。十五年來,晨兒一直是我和宇軒共同教導的,他是個極其聰明的孩子,不僅在音樂方麵繼承了花家的天賦,在其他方麵也都十分出色。
如果花非看到晨兒,一定會十分高興,如果花離看到了晨兒,也一定會十分欣慰。
曲終之時,抬頭之時,看到的是鬱鬱蔥蔥的竹海,清閑雅致,高潔不俗。
“紅塵如夢聚又離,多情多悲戚。。。有情一定就有悲麼?”
我聞聲轉頭,身後之人便是西門宇軒。他的長相不似花非那般柔美,也不似花離那般妖冶,更多的是一份無羈和灑脫。
一身蔚藍色的衣衫,一柄畫著山水的折扇握在手上,一頭猶如綢緞般的青絲綰成一束,發梢隨意的垂落在肩上,自然而瀟灑。
淺淺一笑,我答道:“也不盡然。”
上前兩步,我調笑道:“整個和曌國的女人,一半可以為你生死,另一半可以為你終身不嫁。隻是不知。。。負天下之才,享無數芳心的祝融閣閣主,心屬之人會是怎樣的女子?”
他垂眸一笑,自嘲道:“論相貌,我不及東方;論才華,我不及北棠;論智謀,我不及陛下。若說整個和曌國的女子都愛慕我,宇軒實在擔不起這份殊榮”
聽他這般言語,我不由笑出聲來,忍不住勸慰道:“可惜他們都已有了妻房,隻有宇軒至今未娶,所以你當然是和曌國女子夢中第一良人了。”
他凝視著我,似是反詰,似是調侃的問道:“和曌國的女子之中,包括夫人麼?”
十五年來的朝夕相處,我早已把宇軒看成了自己的家弟,這是第一次他與我開這樣的玩笑。
我擺了擺手,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我這等殘花敗柳之身,早已過了懷春的年齡了。”
他也沒有多言,隻是轉身看向那片竹海,唇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我走到他身後,正色道:“宇軒,其實你也確實該娶妻了,我聽說東方先生的妹妹對你一直很衷情。。。”
我的話還未講完,就被他急急的打斷了,他說:“試過最好的,又怎麼忍心讓自己退而求其次。”
試過最好的,又怎麼忍心讓自己退而求其次
。。。這句話,是我告訴他的。
十五年來,每次講到娶妻的事情,他總是拿我的話來賭我的嘴。
心中暗暗一歎,我不甘心的繼續勸道:“隻試過一個,又怎麼知道是最好的?”
他回過頭,臉上有一絲慌亂,說出的話語也帶著逃避:“我的婚事,還是不勞夫人操心了。”
我一怔,每次講到這些他都是這樣的反應,也許真的是我自己太過多事了,畢竟婚姻的事情是人家的私密,身為朋友的我也許是不該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