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頓飯,陵越便繼續去忙,秦修玉忙跟著陵越後麵走了出來。“大師兄,如今屠蘇師兄剛從禁地出來,今年新入門的弟子對於屠蘇師兄都不是很熟悉,要不,找個時間聚一聚,讓屠蘇師兄多與人交往一些,也能改善師兄弟間的關係。”因為離著百裏屠蘇和芙蕖不遠,秦修玉便低聲說著,他同陵越出了一個餿主意。
“不可!修玉你也知道,屠蘇他……”陵越直接駁回了這個主意,屠蘇身負煞氣,怎可同那麼多師兄弟在一起,如若不善,便會生出多大的事端來。他不能拿屠蘇冒險,也不能拿天墉城師兄弟們冒險。
“可是大師兄,這三年來我同屠蘇師兄相處,我覺得他並沒有……”秦修玉想再努力一下,但是,多年來陵越在百裏屠蘇身上養成的謹慎,是不可能僅憑她的三言兩語就消除的。
“我知道你是為了屠蘇好。”陵越打斷秦修玉的話,他的聲音因為刻意壓低而變得低沉嚴肅,“隻是這麼多年來,煞氣不時的發作,便會造成或大或小的……唉,我們還好,並不會因此事而遠離屠蘇,可是師弟們並不知。如果,再生事端,我怕陵端他們會借題發揮。我同芙蕖向掌教真人求情,真人才讓屠蘇出禁地,我不想做無把握之事。”
恐怕隻有在涉及到屠蘇時,陵越才會這麼多話吧。秦修玉想到以前她看到的那個冰冷穩重的大師兄,再看看眼前為了讓自家師弟朋友理解,而不厭其煩的解釋的大師兄,真不像同一個人。隻可惜,他雖是好心,卻終究小瞧了人心,如果不接觸,不了解,才會引起更大的恐慌與排斥。
“大師兄所言極是,是修玉想的太過簡單,隻是屠蘇師兄如今的處境,實在讓修玉擔心。畢竟,屠蘇師兄可以說,是修玉在天墉城最為要好的朋友。”
秦修玉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陵越卻聽的十分開心,自家師弟有這麼真心的一個朋友在,他也可以放心些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屠蘇為人看上去冷傲其實最為單純執拗,有你這麼一個全心為他的朋友在,我也放心許多。”陵越不想承認自己有些吃醋,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親親師弟不再全屬於自己了,總覺得養大的孩子不隨自己性子了,好心碎QAQ
秦修玉沒有再說什麼,陵越走遠後,她隱晦的向不遠處看了看,估計離下山之日不遠了吧。
等秦修玉到後山時,芙蕖已經走了,隻剩下百裏屠蘇一人坐在湖邊,吹著笛子。那首曲子,秦修玉在很久之前曾經聽過,好像是一位仙人所彈,名喚《榣山》。
“在想什麼?是涵琴晴雪,還是歐陽先生?”秦修玉笑著坐到百裏屠蘇身邊,拿起一塊五花肉,喂給了阿翔。
“都有。”百裏屠蘇放下葉子,冷淡的說道。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到他是在思念。可他的臉上,卻有著一種深刻的悲傷。“修玉,你說,少恭和涵琴晴雪還會來天墉城嗎?少恭一定還在為起死回生之法而奔波。而晴雪涵琴……師兄說她們是幽都之人,晴雪還是幽都靈女,可能他們再也不會來天墉城了。如果我沒有辦法離開天墉城,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秦修玉知道,這個時候的百裏屠蘇是脆弱的,剛剛陵越同她的對話,百裏屠蘇果然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