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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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總是在我落魄之時向我攤開你的雙手,讓我擁進你的懷抱?何苦在我寸步不離時,給我劃下致命的傷?
你的薄情,你的寡義,我都了如指掌…。。
樸燦烈,你不用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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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亮的日光悄悄透過白色窗簾擠進了客廳,天空遠遠地泛起一抹魚肚白,恰似遺落在人間的仙褂。
昨夜失聲落淚的卞白賢早已不省人事的倚著木門,臥地而睡,隨便的扯過了墊在茶幾桌下的地毯墊在自己身下,好讓自己睡得舒服些,但這些,都是他無意識下做的事。
白賢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一邊頂著亂蓬蓬的頭發,一邊用手揉著還未睡醒惺忪的雙眼,迷茫的環顧了下四周。
“啊啊啊啊!天哪,我怎麼睡到客廳裏來的!我不是應該在床上的嗎!!!”卞白賢立刻被驚醒,猛地坐了起來,再度環顧了下自己的處境。
幾年沒洗過的地毯沾了歲月的灰塵竟然變成了自己的床鋪,卞白賢嫌惡的撩開了不知何時蓋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拈著把它惡狠狠的甩到走廊的盡頭。
嘔,想著自己昨晚一直墊著不知被人踩過多少次的地毯,蓋著自己的浴巾就忍不住的幹嘔起來。
清晰的回憶又不斷的湧入腦海裏,讓他再清醒不過了。
原來是他昨天自己哭著哭著就累得像狗那樣不省人事的睡在地上了。
真是鄙夷這樣軟弱的自己。
對呢,還沒找燦烈呢,告訴他我出獄了,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卞白賢想到這裏,連忙起身,回憶再度襲來,突然的起身讓他眼前一片發黑。
對哦……燦烈昨天不是見過了嗎?怎麼又給忘了……嘿,瞧我這記性…。
用手去抹臉,指尖傳來濕噠噠的觸感。卞白賢,他,哭了…。。
燦烈,昨天他打我了……
他恨我啊……他恨…。。卞白賢啊……
眼淚一滴一滴的湧出眼眶,滑落,滴在地上,“啪嗒啪嗒”的響。
沒關係的,畢竟,他和他還有那麼多美好的時光……
燦烈啊,沒關係的……這都是我自己作的孽……
可是,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吧……
卞白賢踱步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嗖嗖的滑過他的肌膚,灌入他的每一個毛孔裏,收縮又舒張,好不痛快。
“斯—”手指上的舊傷又複發了,他把水龍頭的水擰得再大一點,“嘩嘩嘩”水浸潤著他疼痛的神經,像一朵朵棉花敷在傷口上,綿軟而又蝕骨般的痛。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手臂,眼神空洞而又渙散。
這傷……是我為燦烈打架而受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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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最近很囂張嘛,不是有很多女生喜歡你嗎?不是有很多老師對你阿諛奉承的嗎?怎麼。現在畏畏縮縮的不敢動了?”在一個幽深的巷子裏,幾個高大的男生顯然就是已經出了社會的人,染著張牙舞爪的頭發,嘴裏吧唧著口香糖,身上的衣服更是奇形怪狀,褲子上的鏈子隨意的掛著,在這個煩悶的夏天裏,更是讓人心煩意亂。
後麵跟著的是昨天被燦烈教訓的幾個年齡相仿的小子。
“喂,昨天你不是喜歡英雄救美的嗎?嗬嗬,真是,今天怎麼不逞英雄了嗎?”其中一個男生走上前,推了燦烈一把。
“切。”樸燦烈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昨天在酒吧裏正巧碰見了一位女生被那些男的欺負。本來不想惹事的,後麵看到她在那裏可憐無助的樣子,竟然心生一股憐憫之情,於是乎就衝過去,動手教訓了那些人。沒想到今天竟然找來了幫手,個個都拿著網球拍和木棍,看來是真的要打一架的。
那人看著燦烈不屑的樣子,心中更是不爽,挽了挽自己的衣袖,就衝前麵的人吼了一聲,“兄弟們,上!今天我不把他打趴下,我就不是人!”
樸燦烈扯下了他的領帶,丟在一旁,歪了歪脖子,活動了下筋骨,也打算大打出手。
“住手!”一聲並不是很有威嚴的叫喊在夏日的天空中劃過,兀自闖入了每一個人的耳膜。那一年,卞白賢14歲,樸燦烈13歲。
樸燦烈放眼望去,隻見一個比他高不了多少的人,瘦瘦小小的傲然屹立在夏日的微風中。他隻記得耳邊傳來了他的聲音和夏日特有的蟬鳴。
卞白賢放學後偷偷的跟在樸燦烈身後,直到他進了家門。雖然每天都是如此,但是好像燦烈從來沒有發現過。這一次竟然讓他碰到了打架事件。自己竟然頭腦一熱就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