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一揮手,帶著一幫人轉身就走,那架勢,別提多拽了。
韓凱和彭艸倆人臉都綠了,跟在後麵一個勁兒地嚷嚷,可人家愣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嘭”一聲,大門關得震天響。
“張書記!謝謝您……”馬進眼淚汪汪地湊上來,臉上的肌肉跟抽筋似的。
張天雲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心裏跟被掏空了一樣,這事兒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他歎了口氣:“我先去趟洗手間,緩緩。”
洗手間裏,張天雲點上一支煙,狠狠地吸了幾口,心裏那個憋屈啊,跟吃了蒼蠅似的。
他抬頭看看表,又過了二十分鍾,這事兒徹底僵了。身為黨的幹部,尊嚴那是必須的,他的底線不容觸碰!
他長長地吐了口氣,突然手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煙燒完了,燙著手了。
他摸了摸口袋,啥也沒有,連個創可貼的影子都沒見著。
上衣口袋呢?咦?硬邦邦的,啥玩意兒?拿出來一看,一張卡片!
他眼睛一亮,這不是汪峰的名片嘛!汪峰不是在江南傳媒集團混的嘛!
金影經紀公司跟江南傳媒集團有沒有什麼瓜葛呢?說不定他能幫上忙呢!
他連忙撥通了汪峰的電話……
剛掛斷,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張天雲還沒來得及吭聲,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韓凱。
“張書記,為了大局著想,您還是給客人道個歉吧!人家可都是名人,真要罷演了,咱們這活動就泡湯了!”
韓凱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聲說道。
張天雲一扭頭,眼睛跟燈泡似的,直勾勾地盯著韓凱。
他今天累得不輕,心裏窩火,這眼神兒確實有點嚇人!
韓凱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心神,結結巴巴地說:“張書記,您……您別誤會,這是……這是武縣長的意思,我和彭局看事兒不對勁兒,剛請示過武縣長了,他正在陪領導吃飯呢,馬上就過來。
他還說……”“嘿,隻要咱們能把這事兒漂漂亮亮地擺平,縣委縣政府那兒,表彰信和大紅花肯定少不了您的份兒!”
張天雲站在原地,那眼神兒銳利得讓韓凱心裏直犯嘀咕。
說實話,他倆平時交集不多,但關於張天雲的江湖傳說,韓凱可是沒少聽。
聽說連雍平的武誌強都得對他禮讓三分,這家夥,絕非池中之物啊!
韓凱心裏開始嘀咕:這位爺不會是個隱藏的“暴力美學大師”吧?
剛才又受了那麼點刺激,萬一情緒一上頭,把我當成了“實戰演練”的對象,那我豈不是冤枉大了?
想到這裏,韓凱腳底抹油的心思就冒了出來,畢竟嘛,好漢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到時候,嘿嘿,這事兒辦砸了,鍋嘛,自然有別人來背。
“呃,那個,張書記,我,我這不是……想著讓您一個人靜靜嘛,對,靜靜!”
韓凱舌頭有點兒打結,兩條腿像是被灌了鉛,愣是一步也邁不出去。
他硬著頭皮,一點一點地把頭轉過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對上張天雲的目光,結果,映入眼簾的竟是張天雲那張笑得比花兒還燦爛的臉:
“來來來,咱們一起走!都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道個歉嘛,小事兒一樁!
柑橘節可是咱們全縣的頭等大事,為了大局,個人犧牲點算什麼?我道歉,我驕傲!”
張天雲爽朗的笑聲在衛生間裏回蕩,聽起來竟然還有點悅耳。
說完,他也不管韓凱那一臉懵圈的表情,邁開大步,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架勢,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