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嗬,輪訓?這可是進退自如的高招啊!我說你這小子是從哪學來的這些花花腸子?”趙傳瞪大了眼睛,故作驚訝道。
張天雲又是一陣無語,心裏暗暗嘀咕,難道部隊的首長們都是這麼有個性、這麼會玩的?
嘿,這家夥做起事來簡直像坐上了火箭,讓人追都追不上!
“耿霜那邊我已經擺平了,送她去了海東。你得聽我的,趕緊另覓佳人,這可不是開玩笑哦!”趙傳一本正經地說。
“啥?”張天雲一聽,臉“唰”地一下白了,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耿霜去海東了?這...還算沒事?”
他歎了口氣,又無力地坐了回去。
孫長青那事肯定不小,不然趙傳也不會把耿霜送走。但這一走,難道他們真的要各奔東西了嗎?
雖然心裏有點埋怨耿霜瞞著他,但一想到真要分開,張天雲還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他們幾年的感情,性格又那麼合拍,一直相處得跟蜜裏調油似的。
要是沒這檔子事,說不定明年的今天,耿霜就是他的新娘了呢!
想到這裏,張天雲覺得心裏像被刀割了一樣,整個人都呆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還在跟趙傳聊天,趕緊收回思緒。
趙傳在一旁眯著眼睛看著張天雲,沒打擾他。
張天雲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
“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材!”
趙傳心裏暗暗點頭,“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還能穩住心神,對於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說,確實不容易。”
“趙大哥,謝謝你幫忙!耿霜在海東就拜托你了。”張天雲勉強恢複了冷靜,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趙傳輕輕點了點頭,說:“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事的。現在事辦完了,我也要撤了。”
張天雲連忙站起來準備送送趙傳,趙傳卻擺擺手讓他別忙了。
突然,趙傳又停了下來,說:“對了,我給你下個命令,趕緊給我找個女朋友!”
“啥?”張天雲又被嚇了一跳,隨即搖了搖頭。
趙傳眉頭一皺,哼道:“怎麼了?敢不聽我的命令?”
張天雲這才反應過來,麵前的不是老爸老媽,而是個有點霸道的首長。
他連忙腦筋一轉,說:“不是,趙大哥!現在不是找女朋友的季節啊,人家都在忙著準備過年呢!”
趙傳一聽,愣住了,張大的嘴巴半天沒合上。最後,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嘿,他猛地一拍張天雲的肩膀,差點沒把他拍成餡餅,忍不住笑出聲:
“老兄,你這腦子轉得真快,幹脆去大政壇闖蕩一番吧!整天窩在雍平,哪有大展拳腳的機會啊!”
張天雲心裏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暗想:終於可以把這位“大爺”送走了,趙傳這家夥,可不是好惹的!
……說起來,雍平那邊孫長青的事兒,現在可是街知巷聞了。
這家夥因為貪汙受賄、賤賣國有資產這些破事兒,被雙規了。
不過呢,張天雲一回來,大家的目光全被他給吸引過去了。
誰不知道,這位雍平政壇的新星,這次是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根據孫長青的交代,他在武德市有三處產業,什麼桃花縣的溫泉娛樂中心啊,雍平縣的烈火鳳凰娛樂廳啊,還有武德市的酥油海鮮館,全都掛在他前兒媳耿霜的名下。
而張天雲呢,正好是耿霜的男朋友,兩人關係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在外人眼裏,張天雲肯定知道內幕,說不定還摻和了一腳呢。
張天雲一回雍平,第二天就被市紀委的工作組叫去喝茶了。
喝完茶回來,他就一直窩在家裏,等著看上麵怎麼發落。
還好家裏的老人啥都不知道,就是老問耿霜的事兒。
張天雲隻能編個理由,說耿霜的弟弟去南邊過年了。
不管外麵怎麼風言風語,張天雲自己琢磨著,這次應該能過關。
為啥?因為問過話後,楊書記親自給他打電話,讓他別瞎操心。
孫長青的事兒又不是在雍平出的,張天雲平時跟孫家也幾乎沒啥來往。
再說了,他和耿霜又不是夫妻,財產都是各管各的。
不過話說回來,張天雲心裏也清楚,現在人家就是找個借口的事兒。
他這月全鎮黨委書記的位子,估計是坐不穩了。
與其等上麵動手,不如自己識相點,主動撤退。
於是,他寫了份申請,想去省裏輪訓,準備找個機會交給組織部。
這天,張天雲剛午睡起來,就聽到尹素娥在門外喊,說家裏來客人了。
他下樓一看,嘿,原來是張倩和王平平在客廳坐著呢。
“年底這麼忙,你倆怎麼有空跑這兒來啦?”張天雲笑著問道。 他心裏頭有點小埋怨,覺得這倆家夥真是不解風情。
張倩和王平平見狀,趕緊站了起來。
瞅見張天雲精神挺飽滿,心裏頭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可臉上卻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怎麼也擠不出個笑臉來。
張天雲往桌上一瞄,嘿,這倆人帶來的禮物還真不含糊。
他眉頭輕輕一蹙,打趣道:“你倆這時候跑來幹啥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反倒是你們,工作忙得跟陀螺似的,最近領導沒少往你們那兒轉悠吧?”
倆人連連點頭,還是悶聲不響。畢竟,張天雲的脾性,他們可是門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