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風沉思道:”我聽聞肝膽都會分泌汁液,如果肝膽分泌是生,那肝膽的更新就是生生咯?“
雲中上人看了田風一眼,笑了笑,也不評判田風的話語。繼續說道:“至道不繁,所為鮮爾。至道,生道也。至道之宗,奉生之始。老子雲: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複守其母,沒身不殆。”
“那先生,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生生?可天下母,不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道麼?”
“且看你如何去讀,人說日月為陰陽,可天下萬物皆可為陰陽。苟離其喻,道亦不立。若比得清(朝代)為天下,那一國之府,便是開始。若比之肝為天下,那其子為液,其肝為母。皆可言哉,不為錯矣。但不得根本,亦無得驗。至於要義根本,卻要合書而讀,以筆者之時,作者之位,全文本意來看了。“
說完,走到不遠,雲中上人停下縱身於叢中,采摘幾朵藥花,起身恍惚一會,遠眺搖頭吟道:“昨日花開滿樹紅,今朝花落萬枝空。滋榮實藉三春秀,變化虛隨一夜風。物外光陰元自得,人間生滅有誰窮。百年大小榮枯事,過眼渾如一夢中。”
田風拍拍花花的後背,花花走過去用頭蹭著雲中上人的左手。雲中上人低頭哈哈一笑,摸著花花的腦袋和毛發,找塊石頭坐下來,看著田風道:”萬物難以長久啊~我早年遊曆,於廣州遇得一西方傳教士,被給予一書,書中有言:Asformortals,theirdaysarelikegrass;theyflourishlikeaflowerofthefield;forthewindpassesoverit,anditisgone(至於世人,他的年日如草一樣。他發狂如野地的花,經風一吹,便歸無有。它的原處,也不再認識它。)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日光之下,並無新鮮事。”
“後來,我在下界悟道,覺萬物難久,卻又追於長久。你見那眾生交配,為得血脈長久;有人好名,為得名於長久;有人好利,為得利於長久;有人好妻妾,為得愛於長久;有人立派傳技,為技藝長久;有人則作書暢言,為聲言於長久。至於各道,未嚐不是如此啊。仙家求生,生而不死,卻長久於己。佛家證空,不入輪回,雖利人先,亦是長久於己。可人身即便返老,可長久焉?”
田風低頭,思而不言。
“老君曰:道無生死,而形有生死。所以言生死者,屬形不屬道也。形所以生者,由得其道也。形所以死者,由失其道也。人能存生守道,則長存不亡也。又曰:道不可見,因生而明之。生不可常,用道以守之。若生亡則道廢,道廢則生亡。生道合一,則長生不死,羽化神仙。”
田風驚言:“何為道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