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潼好奇地看去,在看清那桌人在做什麼的時候,表情忽然變得似笑非笑起來。
“是有點惡心。”
那一桌的女子將酒倒在紅唱胸前,仿若無人般低頭舔舐著被酒水浸透的薄紗,而那紅唱正躺在另一位女子懷裏,抬著頭與她難舍難分的親吻。
不過親吻而已,藍潼在現代電視劇裏也不是沒見過,可她確實沒見過有人親吻如他們一般,親的膩膩乎乎滿臉口水讓人看了就惡心。
藍潼也有些後悔看這一眼了,她收回目光,道。
“李恣,我不會原諒你的。”
李恣總算是緩過勁來,哼哼一笑,道:“彼此彼此。”
就在場上氣氛愈發火熱之時,一曲琵琶聲清靈悅耳,猶如天宮傳音,昆侖玉碎,自空中落下。
藍潼抬頭望去,隻見最高的那棵西府海棠樹上不知何時坐落了一位白衣公子,手執琵琶,俊美無方,在明月高照的樹影中猶如天上落下的仙子,一襲清爽的仙氣伴隨著琴聲掃蕩開來,將台上膩人的氣息吹散。
李恣像是溺水的人終於呼吸到了一口新鮮空氣似的,感慨道:“那就是第一橋的頭牌清唱吧。”
藍潼應了一聲。
第一橋的介紹在冊子的最前麵,所以印象比較深。
名字她已經忘了,但記得這位公子琵琶彈得極好。
二十四橋頭牌清唱的拿手好戲都不一樣,似乎是故意要求技藝不能重複,即便有幾位公子都是跳舞的,舞蹈的種類也不衝突相撞。
有這琵琶聲做伴,藍潼和李恣也終於能安心喝幾口小酒,沒了陳耳朵這個活躍氣氛的開心果,兩人的單獨聊天總有些死亡。
“李恣。”
“嗯?”
“你爹娘成親的時候你給份子錢了嗎?”
李恣陷入沉思,“……沒有吧。”
藍潼道:“為何不給,因為不想嗎?”
李恣:“……”
她第一次想念陳耳朵。
須臾,藍潼喝了口酒,淡淡道:“你認為這是一種不孝的表現嗎?”
李恣好好一個沉穩冰山淑女,硬生生被藍潼這幾句話逼的有些坐不住了。
“藍大小姐。”她捧起酒杯,避災似的,“我敬你一杯,你少說兩句。”
“好吧。”
望著海棠樹上彈奏琵琶的公子,藍潼在原主的記憶裏搜索小夫郎會不會演奏樂器,沒搜索到相關記憶,估計是不會。
改天給他報個名,讓他學學,反正在家閑著也是閑著。
琵琶聲悠揚,一連演奏了許久,末尾時陳耳朵終於回來了。
她如落湯雞般渾身濕漉漉,原本紅透的臉看著很是蒼白,身上披著一條毯子,估計剛才是真栽湖裏去了。
李恣關心道:“你這是掉湖裏去了?”
陳耳朵看到桌上沒有陪酒紅唱,這才鬆了口氣,老老實實坐回座位,道:“別提了,真他爹的丟人,我剛才讓那幾個船婦跟撈王八似的撈起來了。”
藍潼道:“你可需要去換身衣裳?”
“算了吧。”陳耳朵認命地說:“我現在渾身燒得慌,穿著濕衣服還能降降溫,省的一會兒丟臉了。”
琵琶曲畢,一橋清唱公子從海棠樹上落下,抱著琵琶走到台上,不久,一位帶著麵具的女子,似乎是代替東家的管事上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