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年長女子道:“國師大人這話說的不妥,慶平郡主在京城仗勢欺人多年,京中百姓對此頗有怨言,縱然安王有救駕之功,也不敵慶平郡主如此揮霍。陛下看在安王的麵子上再三縱然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改過自新,可惜,爛泥扶不上牆,這小女根本配不上陛下對她的苦心。”

國師對長者的語氣並不是很敬重,道:“安王至今癱瘓在床,難不成神醫想讓陛下現在整頓安王府?這豈非更讓百姓非議君心莫測?”

神醫本是隨口說出實話,不料國師竟對她的話反應如此認真,一個為民,一個為陛下,眼看兩人一句話不對付就要掰扯起來,麵具人出聲打斷道。

“好了,別吵了,此事朕自有思量,這裏又不是皇宮,人多眼雜,你們兩個也不怕被人聽見。”

兩人這才作罷。

麵具人搖晃著手中酒杯,清澄的酒水搖晃出醇厚的酒香,她並沒有要摘掉麵具喝酒的意思,此舉似乎隻是為了品香。

台上跳舞的美男讓她覺得有些無趣,目光再次落到身旁兩人身上,年長一些的神醫正在盤子裏挑菜,強迫症犯了將各種顏色分成一堆,而國師靜靜則地看著台上。

隨著她的視線望去,麵具人發現她並未在欣賞舞蹈,而是目光穿過妖嬈的美人,落在對麵的一張賓客桌上。

麵具人低聲道:“這就是你的生死劫?”

聞言,國師收回目光,道:“臣提前看過在座賓客的生辰八字,不出意外就是那位藍大小姐了。”

麵具人掃過對麵那桌與身旁兩人說笑的藍潼,不慎在意道:“若真是她,直接動手就是,藍丞相的女兒雖然有點功夫,但跟你身邊的兩位影衛可比不了。”

“生死劫分為兩種,一是情劫,二是仇劫。”

國師嗓音淡淡,道:“師母曾說過,殺生死劫是渡劫的下下策,既是劫,重在‘渡’字。臣不覺得那位藍大小姐會與我有情,也不覺得她這樣的人會與我有仇,所以……臣很期待接下來的日子,無論此劫是情還是仇,臣都有把握渡過。”

“你有把握就好。”

麵具人道:“隻要國師大人能專心為朕效力,殺個什麼生死劫朕不在乎。”

“多謝陛下。”

國師莞爾一笑,捧起茶杯輕抿一口,似是想欣賞一下台上的美人舞蹈,可抬起眼,長睫微顫,眸光忍不住再次落到了對麵藍潼身上。

……

“陳耳朵,你行不行?不行就讓李恣跟我玩。”

藍潼已經很不耐煩了,因為這些男人跳舞實在是太無趣了,她主動提起了一個遊戲。

是現代喝酒的時候玩過的。

桌上倒扣一個茶杯,杯子下麵放一塊糕點,兩人順著節奏一來二往地拍在茶杯底部,也可以選擇拿走茶杯,若是對方拿走茶杯,手落下來的時候要側直了避開碰到糕點。

碰到糕點就算輸,輸家喝一杯。

藍潼和陳耳朵玩了三局,陳耳朵輸了三局,賭徒本質在連輸的時候暴露無遺。

“不行不行,再給我個機會!我肯定能贏!”

陳耳朵又跟以前在賭莊似的上癮,藍潼發現這人不僅賭博上癮,玩遊戲也上癮,似乎讓她輸的東西最能讓她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