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得了這信兒忙帶著鶯兒也來到薛姨媽屋裏,剛好看到薛姨媽的神色有些鬆動,便知薛姨媽這是想答應了。
寶釵忙說道:“哥哥怎麼這會子提出這事來?”薛蟠一見是寶釵來了,心裏就有些發怵,可還是說道:“原本就打算給媽媽說的,隻是中間有些事耽擱了。如今你嫂子也嫁進來一些時候了,讓她管管家,讓媽清省些,不知妹妹如何?”
還沒等寶釵說話,金桂便說道:“俗話說的‘長兄如父’,這做妹妹的向來是要聽兄長的話,沒想到咱們家到反了。做兄長的要聽妹妹的話。這若是說了出去,也不知大爺你麵子何存呀?”
本來寶釵想要勸勸,不讓金桂管家,可是金桂這一頂大帽子扣上,讓寶釵真無法說了,隻得說道:“嫂子想岔了,哥哥隻不是問問罷了,拿主意還是要哥哥拿的。”
金桂看向薛蟠,薛蟠見狀便說道:“那就讓金桂開始管著家吧,讓媽媽也能省些心。”薛姨媽不忍駁了薛蟠的麵子,也隻得說道:“既這樣,那就明日開始讓金桂學著管家吧。寶釵,你也跟在一旁學著些,好歹會著些,嫁了出去也不至於什麼都不會。”寶釵紅著臉答應了,金桂心中暗暗冷笑,這如何能不明白,分明是讓寶釵看著自己。不過金桂也不怕,在家時,母親曾教過自己一些。如今嫁了過來,不比在娘家還要有些姑娘的體麵。金桂見話已說完,便又說道:“婆婆,還有件事,我想給您說一聲。”“什麼事?”“也就是香菱的事。”金桂和氣地說出香菱的名字來,薛姨媽一聽香菱兩個字,便有些緊張了說道:“香菱這些日子也沒到你們那邊去,整天呆在我身邊,也沒惹什麼事,怎麼平白的說起她來?”
“也沒什麼,隻是原先聽大爺說,香菱姑娘與大爺是過了明路的。我想著不如把香菱抬成姨娘,也好和我一起伺候著大爺,不如婆婆意下如何?”薛姨媽不相信金桂有這麼好心,便說道:“怎麼想起抬姨娘了?若這樣,不如把寶蟾抬成姨娘?”
“寶蟾還年輕些,若抬了她不抬香菱,豈不讓外人聽到了笑話?不如先把香菱抬成姨娘到底還好些。”金桂好性的說著。
薛姨媽聽這話心裏就有些懷疑道:“這事也用不著這麼急。不如等蟠兒回來問問他的意思吧。”
“婆婆這話差了。為相公納妾本就是媳婦該做的,若這也讓相公操心,豈不是媳婦的不是了。”
薛姨媽想這話也對,可是金桂為人,薛姨媽多少也能了解些了。哪裏有這般容人的雅量,可是香菱跟著薛蟠時候也不短了,若真能趁這機會有了名份,是最好不過的。
薛姨媽思前想後,也有些拿不準主意,便喚來香菱,將金桂的意思說給她的。看她有什麼意思。
香菱隻低著頭,過了一會兒,這才低低說道:“全憑太太作主。”
薛姨媽便知香菱這是願意了,便說道:“那就依你吧,這席也不必擺大,隻請了至親的人坐坐也就是了。”
金桂心中冷笑,可麵上還是溫柔地答應了。隻說讓她先得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