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帶著巧姐早早就睡了。姑嫂二人便躺在一張床上說起話來。
“沒想到孫紹祖竟為你打算至此,那當初他若好好待你,也不就沒這些事兒了。”鳳姐悄聲說道。
“若他真好好待我,那府裏還不得動別的心思。這樣讓他們絕了心思,我受些苦也就值得的。”迎春仿佛就像做夢一般。
“繡橘難道甘願這樣嗎?”鳳姐帶了一絲好奇。
“她哪裏會甘願。”迎春想著繡橘臨死的那一幕,這身子都有些顫了。
鳳姐看到迎春渾身發顫的模樣,再想想孫紹祖原先對迎春時的樣子,隻輕歎了口氣:“這也算是她的命罷了,若不是她太過貪婪,眼裏沒有了你,如何能落到這般下場。”
迎春坐了起來,鳳姐怕她著涼,忙起來替她披了件衣服後,自己也拿了件衣服披在了身上:“怎麼了?”
迎春也有些自責地說道:“原先在家裏,我隻當她還小,有些時候並沒有太在意她。但司棋從來都是護著她的。可沒想到她竟然心裏有些恨我,連帶著連司棋都恨上了,那次司棋出事兒,就是因為她的緣故。”
“什麼?她竟然如此大膽?”鳳姐都吃驚了。
迎春輕輕點了點頭,將那時繡橘去她那兒說的話都說給鳳姐聽後,鳳姐恨恨地說道:“原先隻當她是小孩子,調教些等以後也能幫得了你,可真真沒想到她竟起了這般心思。如此說來,倒是我錯了,竟沒看清楚她。早知她是那樣的人,我斷然不會留她到現在,平白的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嫂子快別這樣說,這也算是我自己不好,沒的讓她折辱於我,日後斷然不會了。”迎春忙勸著。
鳳姐點了點頭,見迎春已有困意,忙說道:“妹妹也累了,快歇息吧,咱們也有時間長談著呢,就怕妹妹嫌我煩呢。”
“這怎麼會呢,在家時,嫂子雖說麵兒上對我淡淡的,可是背地裏悄悄替我添補著。就是丫頭也是嫂子替我精挑細選著,我這心裏隻有感激,哪裏能生出什麼埋怨來。”迎春急急地說道。
“好了,好了,我不過是句玩笑話,哪裏就這麼著急了,快休息吧。”鳳姐見迎春處處小心的模樣,這心裏也著實心疼。
這一夜也是迎春休息的最好的一夜,第二天起來時,平兒進來伺候時,看到迎春這氣色比起先前來好得很多,平兒便笑道:“我隻當奶奶和姑娘要說上一夜呢。正想著怎麼才能遮住呢。”
“平兒姐姐費心了,隻怕是光想這些就一夜沒休息吧。那可真是我的罪過了。”迎春難得說了句玩笑話。
過了幾日,這孫府便又傳了消息出來,繡姨娘因連日受噩夢困擾,竟也去了。迎春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現出一絲不忍來:“也不知那棺裏可有人,若是有人,也不知是哪個遭這無妄之災了。”
“你呀,且放寬心吧,我細想想,這孫紹祖並不是那等殺人如麻之人,若那裏真有人,也定是容不得的人。”鳳姐輕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