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少女馮篁(1 / 2)

南黎國都城長安,城郊。

一座破舊衰敗,外觀樣貌早已被歲月蹂躪摧殘得不成形狀的小石亭內。

兩個年輕男子,正相視端坐在內裏的石凳上。

一個年輕男子在左,一個年輕男子在右。

其中一個少年,星目劍眉,麵相俊朗,身著一襲白衣,腰懸一把鑲滿名貴寶石的寶劍,清秀俊朗的臉上,明顯帶了幾分局促不安的神色。

白衣少年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的男子。

對麵的男子,實則也是一個英武不凡少年。其身上穿的,原本是一件質地上佳的長袍,但是卻不知怎麼搞得,似乎是有幾個月沒換洗過了一般,汙跡遍布,黑漆抹黑一大片一大片的,早已是分辨不出原本的顏色式樣來了。

雖然衣杉不甚光鮮,但他眉宇間自有一股英氣流露,嘴角處,總也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笑意,憑空增添了幾分特有魅力。

兩名少年人,對峙良久。

白衣少年,似乎是被二人之間的沉靜搞得六神無主,隻見他猛搖了一下頭,終於忍不住先行開口道:“曹少俠,今天,我來找你,是為了決鬥!並不是陪閣下附庸風雅,賞月觀景來的。”

“哈,這又有何分別?”落拓少年正是曹天。不知為何他會這般的狼狽打扮,又是為何跟白衣少年鬥氣在了一起。

“自然有分別!某家自認,跟你的交情,還沒熟悉到花前月下的地步!”

“花前月下?嗬嗬,你糾纏了我這麼久,是不是看上我了呢?常言說花前月下不如花錢日下,不如咱們天為被,地作床,彼此深入了解了解……”曹天嘴裏無意識冒出一大串連他自個都有點兒聽不太懂的怪話。

不過他自然是不會為自己的怪話吃驚變色的了,他這些時日身體上所經受的種種變故,早已多到令人麻木地步,自然是不為所動。

但是那白衣少年……,可就惱羞成怒了也。

“你說什麼?!”白衣少年語氣轉冷,嘴裏似要噴出刀子來。“無恥下流!你要找女人,該去柳月巷春風樓,而不是在此地淫詞穢語,放浪形骸!”

“咳咳……”曹天假咳兩聲,悠然抬起頭來望了一眼天空,語聲飄渺的說道:“今晚月色,明媚皎潔,星空萬裏,如此之美妙,當此良辰美景,正適合月下賞花吃酒才對頭嘛!若能吟詩頌詞,高興處再放聲高歌一番,實乃人生一最大快事!哈,如此快慰之時,你卻偏要來找我決鬥,豈不大掃興致,不妥不妥,實在不妥!”

“可惡!曹天,你這是在無視我崆峒裂空劍馮篁的存在!亮出你的劍來!讓馮某人見識見識你這塞外傑少的風采。喂,休要再假裝聽不見,我警告你,立刻亮出你的劍來,否則你若血濺當場,可莫要追悔不及……三息之後,我便出招!”

“唉唉唉,掃興掃興,這又是何必呢!這又是何苦呢!你這麼一個嬌滴滴大美人兒,偏偏癡纏著咱這麼一個臭男人決鬥,咱要跟你風花雪月、花錢日下,你偏又不肯。小小年紀便如此固執,唉,實在苦惱,實在苦惱!”

“你怎知我是女……無恥淫賊,昨晚窗台那人原來是你,可惡,竟敢偷窺我換衣服,納命來——”

白衣少年不知忽然想起何事,暴跳如雷,也不再理會什麼三息過後出手的承諾了,手中長劍唰唰唰挽起數朵燦爛劍花,直奔曹天身前數處要害而來。

曹天腳底不動,整個上半身卻似那隨風擺柳,須臾間變化了數個假身,每朵劍花都刺穿了他的身形,實則每朵劍花都是刺在了虛無之地。

白衣少年眼見招數被化解,更是惱火,嬌叱一聲,揉身上前。

這次卻是學了乖巧,不隻對準曹天上半身要害,他的下盤,腰身腿腳,無一不被籠罩在了其劍光之中。

白衣少年的一聲叱喝,卻是將其真身暴露,果然當真是個雌兒。

而且瞧她化妝少年後的清秀麵貌,想來恢複了女裝後,定然也是個一等一的絕色大美人兒。

可惜,即便是攻勢變化,其根本,仍舊是難掩頹勢。

白衣女子怒極反笑,見到劍招無效,索性合身衝上,拳腳齊出,竟是開始近身肉搏。

一個女孩兒家打不過對手,非但不知退縮,反而一反常態衝上去跟人肉搏、打生打死的,本身行徑,就足夠可疑。更何況數息之前,她還一本正經,因為別人有可能‘偷窺’了她換衣服,因此的怒火連天。

曹天不是傻瓜,自然覺察出來其中蹊蹺,卻也不去道破,依然故我,遊刃有餘應對著對方的潑辣肉搏爛招。

“是男人就別躲閃!”

“咦?這是神馬道理?”曹天心道拜托了傻妞兒你這是在跟咱決鬥哎,哪裏還要要求對手不許躲閃的道理,當真莫名其妙的緊了。嘴上卻在嬉笑道:“妹子,你這樣就強人所難了啊!我要不躲,鼻子要給你打歪了也!鼻子萬一給你打歪了討不到老婆,我可要找那個去,不然幹脆妹子你委屈一下,嫁給咱這窮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