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而已。
永安城很安靜,無論是寬闊的街道,寧靜的河流,又或者是幽深的小巷。
這種安靜來自城的曆史,來自城的磚瓦,來自城的歲月,來自城裏的人。同樣的,也有這一片夜色。
像是淇河水清洗而過的天空,遠方的星星像是閨家小姐害羞的眼光,星辰無數間,仿若很多人都在看。
夜風吹的有些緊,蕩漾著街邊的柳樹輕輕作響,吹皺這淇河水麵相似哭泣。歲月的聲音在耳邊輕響,像是一個人的喃喃自語。
也吹著一個人。
有些緊張。
雨墨走在沿著淇水在行走,他穿著清風院的院服,略長的衣擺在夜風中緩緩的蕩漾著,他的眉頭微蹙,表情略顯僵硬,有些緊張。
當路鳴澤的劍意如水般洗過天空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那個時候很安靜,人們雖然不說話,但也都無暇顧及細小的東西。
雨墨從人群的最前邊走進了人群,接著從人群中走出,接著走出清風院。
他要去做一件事,很早一些的時候,莫副院長告訴他的一件事。這件事很重要,很麻煩,但是同樣的,也是為了解決他的麻煩。
墨雨劍係在腰間,雨墨的手沒有放在上麵,沒有繁星的那一片夜色很暗,就像一片墨潑在了空中。
一個人獨自走在深夜的冷風中,旁邊是一條曆史悠久著名的河流,這個場景很孤獨。
不知道最後一夜進行到哪種程度了,不知道有沒有一場最為激烈的交戰,雨墨這樣想著,走著,同樣的也越走越遠。
穿過了神武大道,路過了城的中心,雨墨走向了城的另一邊,看著白日熱鬧的街景,夜晚卻是如此幽靜逍遙,雨墨有些心曠神怡。
從去年的秋日到如今,雨墨在永安城也待了近半年的時間,最初來到的目的沒有改變,讀書是肯定的,隻是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進入了學院,交往了朋友,學會了修行,參加了考試,然後惹了一些是非。
這些是非並非道理,而是一些事故,也是一些很難解決的麻煩。
刑部的那輛馬車總是停在那裏,白麵人應該一直都在,相信今晚也不意外,雨墨外出的消息,刑部的人很快就會收到,相信那輛馬車也很快就會來到。
雨墨在走,同樣也在等他來,任何事情總要有個了結。
這句話不是雨墨說的,而是莫副院長告訴他的。
安靜的夜色裏,淇水流淌的聲音忽然變的緩慢了起來,空氣中多了幾分寒意,風也變的不那麼輕柔了,有些冷咧。
雨墨感覺到了,他的手放在了劍上,他的神情變的異常凝重了起來。
淇水的兩岸,柳樹間,忽然出現了一道白影,隱約之間越來越近。
那輛馬車停在不遠處的地方,馬車裏的人早已經不在了。
不久之後,雨墨停在了一個普通的小巷外,目光注視著前方。寒柳的樹影間,一個人走了出來。
白麵人,刑部的執行人,白無常。
這是雨墨第一次這麼清晰的見到這個人,夜色很濃,繁星很亮,街道兩側的長明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有些暗,然而雨墨依舊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