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是一種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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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的很輕緩,依舊透漏著涼意。二皇子在屋子裏讀書,蠟燭將那裏照的很明亮。
屋內的燈光忽然跳出了火花,這本來是很尋常的是,李牧之的銀眉卻飄了起來,似乎很不滿意。他蒼老的右手本來拿著一本書,這時候放了下來,接著從紅木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筆。沒有太大的動作,就像是準備寫字一樣,毛筆在碾好的墨硯裏沾了沾,卻沒有寫字,而是站了起來。
二皇子這時候也察覺到了李牧之的異樣,放下手中的東西,有些疑惑的看去。
“很多年了,這片深宮就再也沒有別人逛過。”李公公的眼神忽然變的明亮起來,他輕輕的推開了門,手中的筆在空中劃了一道。
一筆便是重筆。
墨汁劃過夜色,重重的落在眼前的黑暗中,就像是寫字,這隻是其中的一筆。
夜色似乎變的更濃了起來,風聲聚緊,刮動著夜色裏的草木,發出沙沙的聲音。
李公公銀眉微皺,抬手再落一筆,這一次比先前的更加,蒼勁有力。如同一道勁弓一般,真氣隨毛筆蕩漾而出,瞬間擊碎了先前沙沙作響的草木,射入了那片陰暗的角落。
筆是尋常的毛筆,墨是寫字的研墨。然而卻見草木瞬間化為了碎片,可想而知李公公真氣的濃鬱。
或許溫如玉也沒有想到這個蒼老的宦官竟然有如此實力,大意了一番,躲閃不及,竟然讓那勁氣撕碎了衣衫一角。
一把傘撐在了夜空中,擋下了最後一筆。
殿門處,李公公看著麵前這個黑色衣衫的來客,眉頭微皺了起來,對方的氣息全部隱藏了起來,根本無法探究,何況是容貌。
“你是誰?”李公公滿臉疑惑,就像一位遇到難題的年輕人一樣。可是越是這樣,說明他越無法理解,也就越是可怕。
舊黃的油紙傘在夜色中看不出顏色,隻是比溫如玉的衣衫稍微淺一些,依舊看不出來路。溫如玉神色不變,向後退了一步,用很沙啞的聲音說道:“抱歉是誤會。”
“誤會。”李公公忽然笑了起來,而且很開心。“莫非今夜喝了幾兩淡酒,豪情正發,散步散到皇宮裏來了?你刻意隱藏氣息做的很好,隻是你不要忘了,這裏是皇宮。”
溫如玉麵無表情,忽然腳下一動向後退去,轉眼之間便再次隱藏在了黑夜中,從那草木中急馳而過。
“想走?”李公公大喝一聲,隨即身體也向前一步進入了夜色,他手中毛筆快速的舞動,每一次停頓就有一道強勁的氣息進入了夜色,而且那草木之中,仿若有什麼禁製開啟,釋放出淩厲的氣息,擴散開來。
李公公一出手便是全力,能從宮牆處走到這裏,不被皇宮的禁製發現,此人的實力至少也在淨觀,隻是不知是誰?或者是青雲榜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