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淺沒放在心上,二叔二嬸都是涼薄寡恩之人,前世與他們一家關係就很冷淡,隻要他們不落井下石她就要念阿彌陀佛了,也沒指望這一世跟他們修好。他們冒了什麼酸話,薑雲淺還真不怎麼在意。
但看薑雲冬氣憤的模樣,她心裏也不是不氣,無非就是眼紅她上山采藥賺了些錢,又看著賺來的錢都給薑夏氏抓藥吃了,覺得心疼了唄。
前世她或許可以對他們多有忍讓,哪怕是分家時大頭都讓二叔一家占去,阿爹阿娘隻得了這間四處漏風的破屋,她都沒怎麼在意。
就像奶奶說的,薑夏氏那破身子,給再多的家當都不夠她抓藥吃的,薑家可沒多厚的底子填無底洞。
薑雲淺雖然怪奶奶絕情,倒也能理解老太太的心思,薑夏氏隻是娶回來的媳婦,說到底在老太太心裏也都是別人家的,有那些東西還不如多顧著薑家的子孫。
可重活一世,她原本心裏就有當初在陳家時不能幫襯到娘家的愧疚,更想讓一家人日子越過越好,但隻要有二叔一家在中間搬弄是非,就算是分了家,奶奶也能找著各種由頭來做他們家的主。
如今她不過是采了幾日藥,賺了幾文錢,二叔二嬸就開始冒酸話了,若是將來賺的多了,二叔二嬸還不得搬弄奶奶過來要替他們管錢?
就阿爹那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阿娘又在奶奶麵前連咳嗽都不敢大聲的懦弱性子,說不定就能如了他們的願,到時管著管著錢就都管到二叔家去了,薑雲淺肯定是不甘心,還得想個什麼招讓二叔不能打她賺的辛苦錢的主意。
聽雲冬氣憤地學著二嫂的作派說話,薑雲淺撫額,二叔二嬸是要教訓,但如今最重要的卻是要教雲冬管住這張嘴,有些話在她跟前說說也就算了,真傳到阿娘的耳中,她那沒事都要亂想的性子,再鬱鬱出病,之前的藥可不就都白吃了?
“冬丫,這話你也就跟姐這裏說說,阿娘心思本就重,當著阿娘的麵兒你可不能亂說,不然阿娘不肯吃藥別怪二姐揍你。”
薑雲冬小嘴微張,隨即小臉就垮了下來,“二姐,我剛跟阿娘說過了,阿娘要是因這個不吃藥可怎麼好?”
薑雲淺雖然惱薑雲冬藏不住事,但也知她才七歲的孩子藏不住事也正常,隻是捏著她的耳朵,教訓道:“你說你都多大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不曉得?那些話能是說給阿娘聽的嗎?往後再被我知道你什麼好的壞的都往阿娘耳裏傳,看我不收拾你!”
“二姐,我錯了,就饒了我這次吧!”
薑雲冬‘哎喲’‘哎喲’地討饒,薑雲淺也舍不得下手太重,放開手正想回屋去寬寬薑夏氏的心,就聽薑夏氏笑道:“淺丫,你也別怪冬丫,阿娘這回真沒多想,你也說了阿娘喝了這回的藥漸強,再喝幾個月身子就能大好,左右也喝了這些日子,阿娘也不能半途而廢,等阿娘身子好了就與你一同上山采藥,還真不信咱家的日子就過不好了,到時看誰還敢亂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