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花媒婆話裏的意思,王南一挑眉,怒道:“賊婆子,也不瞧瞧你那把老骨頭了,爺還會對你咋的?識趣的你快開門,不然別說你家這木門,就是朱漆大門爺也能給你踹開。”
花媒婆暗暗叫苦,王南這話說的不客氣,她卻不敢當成恐嚇,真把這位祖宗惹急了,她這小破木門還真不值人家一腳踹的,萬一到時連她一起踹,她這把老骨頭真未必能禁得動王南一腳。
花媒婆隻能上前把門給打開,請兄弟倆進院子坐坐,好在兄弟倆也沒有進屋子的意思,隻是在院中找了兩個木墩子坐下。
花媒婆進屋去給端了兩杯茶,陪著笑:“貴兄弟今日到婆子家中,可是讓婆子蓬蓽增輝,也沒什麼好招待的,這茶還是上次方家給的謝媒禮,你們且嚐嚐還入得口不?”
王北接過茶碗放在一邊,沒有喝的意思,王南則是接都沒接,花媒婆訕訕地端著茶碗,隻望著王北看。
王北還是一副笑模樣,“花嬸子,咱也不說那些沒用的,按說淺姐兒的事也輪不到我們兄弟倆管,可你該也是聽說了,淺姐兒前些日子救過我家二弟一命,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救命這麼大的事我們兄弟倆也不能當沒這回事。”
花媒婆跟著點頭,“貴兄弟義氣,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王北‘嗤’地一笑,“可我怎麼聽說陳家小公子要不好了?你這時候來保這個媒可不是要把淺姐兒往火坑裏推嗎?昨兒開始陳家人就在我們村裏到處抓人,很是不把我們薑王村放在眼裏,若我兄弟不知道此事也就罷了,如今聽到風聲了,雖說薑王兩戶不合已久,可也不能看著外人欺負到頭上來,再說淺姐於我家阿弟有救命之恩,這事花嬸子你看該怎麼是好?”
看王北一直笑眯眯的,還有旁邊舉著拳頭,好像不給交待就要打人的王南,花媒婆暗暗叫苦,之前她是多眼瞎才會覺得在外麵編排這兄弟倆不會遭到報複?其實是人家懶得理她啊,真計較起來她這老太婆就是會撒潑打滾也沒用,兩拳頭下來她就得老實了。
相較於橫眉立目的王南,一直笑眯眯的王北就成了花媒婆的救命稻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花媒婆抱著王北的腿高呼:“冤枉啊,這真不關老婆子我的事兒,原本這門親事老婆子是不打算幫忙,就怕損了陰德。可你們也知道陳家霸道,若是老婆子我敢拒絕陳家,這把老骨頭可不禁他們拆啊。你們看我這臉,就是因為不想陳家為難淺姐兒,不過說了兩句公道話就被他們打。”
說著花媒婆把自己的臉湊過來給兄弟倆看,還別說雖然抹了藥,但上麵很明顯的巴掌印還真不是唬人,兄弟倆也鬧不清花媒婆的臉是不是被陳家人打的,但很肯定她說的不打算幫忙是騙人的,要真怕損陰德,以往花媒婆就不會吭了那麼多人。
所以瞧著花媒婆臉上的巴掌印兄弟倆都挺解氣的,恨不得再給添上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