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聽的滿頭霧水,那些什麼蒼術啊,天麻啊,她聽都聽不懂,也難為那爺倆還說的熱鬧,她可不管女兒醫術學的好不好,隻要女兒平安回來,沒什麼比這更讓她安心的了。
趁著爺倆說的熱鬧,她又插不上嘴,夏氏帶著薑雲冬去了廚房,女兒大半夜的回來,也不知吃沒吃飯,雖然還是秋日,可夜裏風涼,說什麼都不如一碗熱乎乎的薑湯麵條吃了舒坦。
待夏氏端著煮好的麵條來給薑雲淺吃時,薑方該問的也都問了,不管懂是不懂,通過薑雲淺的描述薑方都不能不認為薑雲淺的那位師父是位有真才實學的神醫聖手。
就他那點貧瘠的醫藥知識,竟然都沒難住薑雲淺半分,還說的頭頭是道,這才幾日女兒就有這麼大的長進?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薑雲淺也有意背了幾個治療腿疾的方子,說是師父特意為阿爹準備的,這些日子在家正好可以給薑方試試,見薑方雖然極力壓製,但神色間總能看出些許激動。
薑雲淺明白,雖然對腿傷已經算是絕望,可一旦有機會,薑方總是不死心地想要試試,她對治好薑方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剛好趁這段日子給他治上一治。
夏氏見爺倆隻顧著說方子的事,她的麵都端上來了還不過來吃,忍不住嘮叨道:“瞧你們爺倆,淺丫都回來了,有什麼話慢慢說不成非要一下子都說完?淺丫,別理你爹了,先把麵吃了。”
薑雲淺偷偷瞧了眼往日在家裏說一不二的阿爹,見他隻是含著笑示意自己去吃麵,並沒有任何不悅,心裏暗自驚奇,阿爹阿娘這是轉性了?往常在家裏阿娘從來都跟朵小白花似的,說話都不大聲,什麼時候見她這樣嘮叨過人?
果然身子好了人就有氣力,還有就是這次陳家的事讓阿娘為了女兒不再軟弱了。
而阿爹對於夏氏的改變也沒有任何不滿,甚至說是很樂見的,雖然阿娘沒事還是愛掉幾個眼淚珠子,可為母則強,薑雲淺也不怕夏氏往後會沒原則地都聽阿爹的,也不用怕阿爹任阿奶欺負到頭上也不言語了。
看著家裏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薑雲淺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這樣一來她往後做多少努力也不怕是給別人做嫁衣了。
聞著香噴噴的熱湯麵,油汪汪的湯麵上麵飄著淡淡的辣油和翠綠的蔥花,裏麵還臥著兩隻白嫩嫩的雞蛋,頓時就讓這幾日隻吃大餅的薑雲淺饞出了口水,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看女兒吃的狼吞虎咽,薑方難得沒有說那些姑娘家吃飯時也要端莊的話,顯然女兒這些日子都沒吃好了。
夏氏則一臉心疼地在旁邊邊薑雲淺把垂下來的鬢發掖好,“慢點吃,倒像是幾日都沒吃了,你跟著師父都不給飯吃不成?”
謊話說的多了,再說也就不難,薑雲淺聞言笑道:“師父說一日做三頓飯耽誤學醫時間,都是烙了一大鍋的餅子,能吃好幾日的。”
夏氏聽了更是心疼,“這是什麼師父,你還正是長身子的時候,怎麼能每日隻吃餅子?要不咱們不去跟她學了。”
說這話的時候隻顧著心疼女兒,完全忘記了,之前家裏最窮時連每日的餅子都吃不飽了。
薑雲淺忙安慰道:“這也是女兒初初跟著師父學習,要背的東西太多,等往後都記會了也就不這麼忙了,再說師父平日不常在這裏,怕她不在時沒人教導女兒,難免心急了些。”
夏氏聽了也明白這是遇到了好師父,但心疼女兒,難免又嘮叨了幾句,薑雲淺哭笑不得,以往阿娘太軟弱了她愁,可如今阿娘想要頂起半個家了,這一嘮叨起來也挺讓人愁的。
薑雲淺吃了半碗麵後,吃的速度就降下來,見薑雲冬坐在身邊盯著她的麵碗咽口水,知道家裏平日是吃不上這樣的麵條和雞蛋,便讓她去廚房拿隻碗,想要給她撈些麵條和雞蛋,薑雲冬忙擺手,“二姐,你吃吧,我在家吃得上。”
無論薑雲淺怎麼讓,薑雲冬卻說什麼都不肯吃,薑雲淺雖然知道她說的吃得上多半是哄她的,心裏倒是甜甜的,妹妹也大了,知道疼人了,這個家也越來越有奔頭了。
薑雲淺沒再讓,往後日子越來越好過,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除了生辰日才能吃上一個雞蛋,若妹妹想吃雞蛋,那就可勁地吃吧,一天吃十幾二十個她也供得起。
薑雲冬撐著直打架的眼皮就是不肯回屋睡,夏氏看了心疼,讓薑雲淺帶薑雲冬先回屋睡去,有什麼話明兒早起再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