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膽子是小,卻不是沒腦子,女兒越來越大,經過陳家一事之後,她最怕王家也在打女兒的主意,當即沉下臉,“淺丫,你現在主意可是越來越大了,這許多銀子你就不聲不響地拿了?快拿出來咱們去還給王家。”
薑雲淺嘟著嘴不依道:“阿娘,這銀子我都用了怎麼還?您就安心地先把藥吃了,回頭我們賺了銀子再還也不遲。再說,阿娘你知道王北哥和王南哥在鎮上開了一間藥材行吧?那還是女兒給出的主意,生意做的好了賺的可就不隻二十兩了,女兒這銀子拿的也算心安理得。”
薑雲淺沒敢跟夏氏說那個藥材行也有她的一份,就怕夏氏會限製她跟王家兄弟來往,畢竟她即使救過王南,薑王兩姓不合由來以久。
隻是她沒想到王家兄弟已將他們合作開藥材行的事先與王家人說了,王家人竟然沒一個反對的。
夏氏惱了薑雲淺,可一想家裏這情況,二十兩銀子確實能解決很多事,既然女兒已經想辦法回報了王家,她想管也管不了。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在這個家裏如今能主事的就是二女兒,這好日子都是托了二女兒的福,她這個連門都不怎麼出的婦道人家還是先養好身子,再管好這個家不給二女兒做累贅就不錯了。人窮誌短,她也挺不起腰板責怪薑雲淺。
見夏氏不再糾結二十兩銀子的事,薑雲淺剛要鬆口氣,卻見夏氏目光突然淩厲起來,“阿娘可跟你說了,二十兩銀子你拿也就拿了,既然王老太沒把給你銀子的事說出來,用意你也該懂,回頭可不許到處嚷嚷的讓你阿奶知道,就是你阿爹也不能說知道嗎?”
薑雲淺喜笑顏開,“淺丫知道了,阿娘放心吧!打死我也不說。”
夏氏‘噗’地笑了,伸手在薑雲淺的額頭上戳了一指,“你啊你,阿娘自然是放心你,若不是今兒你阿奶來鬧上這一場,這件事你是不是連阿娘也不想說了?”
見薑雲淺‘嘿嘿’地傻笑,夏氏搖搖頭,心裏卻在苦笑,果然在女兒的心裏,從前她這個阿娘也是個不可信的。
不過,從今往後她不敢保能成為女兒的助力,但怎麼也不會再拖女兒的後腿就是了,而且還要幫著女兒一起對付她的阿爹。
雖然暫時看薑方對薑老太心灰意冷,可萬一家裏真賺了錢,誰敢保他會不會忘了薑老太從前的所作所為,再顛顛地拿著銀子去孝敬,就她那個婆婆,還真是不能搭理。
薑雲冬見阿娘和二姐在一邊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說什麼,湊了過來,“阿娘,二姐,你們說什麼呢?咋不大點聲讓冬丫也聽聽?”
夏氏一想到之前薑雲荷鬧著要嫁到陳家去,也算是這丫頭推波助瀾使的壞,就沒辦法真把她當成從前一樣不懂事的小丫頭,都會算計人了。
隻是這丫頭雖然鬼精鬼靈的,但這張嘴真是不嚴,淺丫有銀子的事可不能讓她知道,不然用不了幾天就能傳到薑方那裏,到時薑方沒事亂合計,指不定能琢磨出什麼味兒來。
揮了揮手,“你去一邊待著,地上都是碎碗別割著了,我和你二姐能說什麼?還不是算計家裏還有多少錢,明兒去鎮上買幾個碗回來用。”
這回夏氏的聲音很大,完全是說給外麵的薑方聽的,果然薑方聽後也不在外麵蹲了,進到屋子,從身上摸出一串錢,“這是前幾****去趕集賣簍子賺到的,明兒就用這個買碗吧!”
薑雲淺也沒推卻,接過來數了數就收了起來,一共一百二十三文,雖然不多買碗倒是足夠了。
晚上臨睡前,薑雲淺將夏氏和薑方喝的藥也煎了出來,端到麵前。又給薑方熬了泡腳的藥水,主要是用於活血,但要給薑方治腿這些藥隻是輔助,最關鍵的則是要用針疚,待薑方泡上幾日,她就可以下針,隻是不知到時說服薑方信她會不會容易。
那都是幾日以後的事,薑雲淺也不急著現在就說,先讓他好好泡泡腳,有些感覺了再說。
天一亮,薑雲淺又去五堂叔家借車,同時問了五堂嬸娘家兄弟那裏可還有與昨日那些差不多的蜜糖,昨兒回去後她就嚐了那些蜜糖,都是頂頂好的,做藥丸子再好不過。
昨晚趁給薑方和夏氏煎藥的工夫也做了一些藥丸子,過會兒去鎮上給岐王帶去,不然他的傷若不用藥,好的慢不說,也怕會加重。
而且今兒去鎮上看看,若是王家兄弟回來了,她也好光明正大地到藥材行去走走,再弄些藥材回來做些常用的藥丸子備著,誰知什麼時候就要遇到什麼事。
前段時間他們收的藥材也有不少,她都記在心上,藥方太複雜的藥丸子因藥材不足不能做,可也有不少能做的,若實在缺些什麼,後山有的她也可以去采來用,一些常用的藥丸子可比賣藥好賺多了,她也剛好可以借著師父教了藥方,做些出來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