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薑雲淺帶著家裏這些日子做好的薰香丸來藥材行,如今家裏也有錢了,劉家峪的路也不像薑王村那樣狹小難行,家裏買了一輛馬車,薑雲淺來鎮上也不必用腳量了。
薑家如今也算是發達了,薑方每日又手捧著書本勤奮攻讀,鎮上都在傳薑方的腿就要好了,沒準哪天就考個功名回來,到時就是薑大老爺。
如今再也沒人喊薑方薑瘸子,甚至見了麵先叫一聲薑老爺,對薑家的幾個孩子也都客客氣氣,尤其是都知道薑雲淺會醫術,態度甚至比見了薑方更恭敬。
見了麵先打招呼,薑雲淺也都一一回應著,想當初家裏日子苦時,這些人見了麵多半是同情的眼神,雖然大多都沒有惡意,可薑雲淺心裏不舒服。日子好過了,人的目光也變了,即使經過一世,薑雲淺也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果然人到什麼時候還得靠自己努力了才行。
“淺姐兒,你一早就來鎮上做啥啊?”
見有熱情的大嬸招呼,薑雲淺道:“這不是家裏種了些藥材,我帶些過來賣。”
大嬸笑道:“這點小事也要你薑二小姐親自過來了?讓家裏的下人來就是了。”
薑雲淺半真半假地道:“銀錢過手的事,還是親自來的好。”
大嬸拍手道:“瞧瞧,要不怎麼你家發達了?看這小小年紀日子過的仔細,往後誰娶了你可就是有福了。”
薑雲淺麵露些許羞澀,佯嗔道:“大嬸,你說的都是啥話啊。”
大嬸便哈哈大笑,“姑娘害羞了,行了,大嬸到家了,不逗你了。”
薑雲淺目送大嬸拐進旁邊的小巷,雖然她如今臉皮也不像從前真正的十一歲大姑娘那樣薄了,可被人這樣打趣還有些不適應,好在大嬸到家,沒再為難她了。
讓趕車的徐繁把馬車趕到藥材行大門前,而她則趁無人時拐進藥材行後院。進門前拿了十文錢給徐繁,讓他把車裏的藥材結賬後就到前麵的茶館裏喝口茶,隻等她辦完事再一同回去。
徐繁樂顛顛地都答應了,雖然知道二小姐有很多秘密,但做為合格的下人,他不會多嘴,雖說他是薑家的管家,但他心裏清楚的很,在薑家如今做主的是這個平素不聲不響的二小姐,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心裏有數,就是在老爺麵前不該說的也一字不能說。
徐繁從前門進到院子,把車裏的藥材賣掉,之後就把馬車拴在藥材行裏,自己則去了對麵的茶館,隻等薑雲淺出來。
從徐繁進門,王南王北就知道薑雲淺在後院等著,王南跟王北打個招呼就來到後院。
見到薑雲淺倒不像往常那樣滿麵喜色,而是一臉的愁容,倒讓薑雲淺心裏‘咯噔’一下,不曉得王南是遇到什麼愁事。
雖然她沒打算接受王南的感情,到底相識一場,王家兄弟對她也夠仗義,真出了事她是幫還是不幫?又或者她幫不幫得上?
王南也沒讓薑雲淺糾結太久,“淺姐兒,我和大哥要去京城了,咱們的生意恐怕做不了太久了。”
薑雲淺倒是鬆了口氣,不過就是去京城嘛,害的她以為王南又闖了什麼禍。
至於說生意,她也沒想一直賣薰香丸,隻要熬過了瘟疫,她也打算說動全家去京城。
薑雲淺知道因這場瘟疫禍延極廣,皇上為了穩定民心,不但大赦天下,還加了一場恩科,到時就是她不提,薑方都會提出進京,而薑方一走,家裏眾人自然是要跟著,所以王南去京城不去京城對她來說並沒多大不同。
隻是之前她去京城的計劃裏沒有王家兄弟,如今不得不考慮一下是否到了京城也與他們合作。
當然,還是要打聽好他們去京城做什麼?雖然商人去京城多半還是做商人,可她怎麼都覺得這兄弟倆並不是天生的商人,生意做的好也隻能說明他們夠精明,但讓他們一直做生意,薑雲淺總有種大材小用的感覺呢?
“王南哥,你和王北哥進京做什麼啊?還回來嗎?”
王南歎口氣,倒也沒傻傻地把什麼都說出來,慢悠悠地道:“不做生意還能做什麼?隻不過是聽人說起家裏的一些事,想去京城尋親,若是可以,當然還是要做生意的。”
薑雲淺見王南不想多說,倒也沒深問,笑道:“若有一****也將生意做到京城,還希望王南哥和王北哥多照拂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