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姐兒,你坐啊,我去街上再買點菜回來,咱們今兒加菜。”
“別那麼麻煩了,我隨便吃一口就成。”如今外麵到處都旱,哪還有菜可買?薑雲淺說的也不全是客套話。
王南卻不等她再說,人已經跑向大門,臨出去時還不忘給肖天佑投來一個警告的眼神,顯然是在告誡他不要招惹薑雲淺。
肖天佑撇嘴,他是為了誰才把薑雲淺帶來的?這小子也太不識好人心了。
心裏想著,對待薑雲淺的態度卻沒變,難得遇到真心喜歡的妹妹,他真想把薑雲淺帶回京城認做妹妹,到時還有個放心的人能陪在王妃身邊說話。
王北帶著王三春在後院點收藥材,忙的差不多了過來瞧瞧王南的菜什麼時候能做好,早上就喝了碗稀飯,這時候早就餓的前心貼後心了。
結果一出來,就看到坐在院子當中喝茶聊天的薑雲淺和肖天佑,王北眼中的喜色不假,他對薑雲淺很有好感,最重要的卻是替王南那小子高興。
薑雲淺已經坐在院中了,王南那小子卻沒見著影,想也知道是去買菜,要給薑雲淺顯露一手了。
王三春卻體會不到幾人的心思,他最見不得肖天佑閑著,圓眼一瞪,喝聲道:“你這個夥計還真享受,沒看見東家都在忙著,你倒坐在這裏喝茶閑聊。”
薑雲淺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手上端著的茶碗一晃,涼茶就晃出一些落在衣襟上,忙用手去撣,有些不高興地掃了眼王三春,“三春哥,你的嗓門也太大了,瞧把我嚇的。”
本來,王三春自認是王家人,與薑家人世代有怨,見到薑家人從來都沒個好臉色。
可自從知道藥材行是薑雲淺給出主意開起來的,再見著薑雲淺就多了笑容,之前不知道藥材行有多賺錢的時候,隻看到王北王南每月拿回去十兩銀子,已經能讓王家日子過的好上不少。
如今跟在藥材行裏學了幾天,即使知道這個藥材行往後都要由他來管理,對藥材行的賺錢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隻這一間藥材行做好了,王家就算是財主了。
當然,這還是王北王南沒告訴他,其實他們最賺錢的還是跟薑雲淺合作賣薰香丸,不然他見了薑雲淺更得像菩薩一樣供起來。
單就藥材行的賺頭,每月給王家十兩,也就能剩十幾兩了,但對於每個月最多沒賺超過二兩銀子的王三春來說,已經是了不得的大錢了,能輕鬆地養活那麼一大家子人,還真就是財主。
而能為自家攢下那麼大的家業,又讓王家成為財主的薑雲淺在王三春心裏是值得尊敬的人,往後他還想跟薑雲淺多學學呢,自然不能把人得罪了。
“淺姐兒啊,三春哥不是有意嚇你,你慢慢喝啊。”
王三春見嚇著薑雲淺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沒那麼多心思,就是覺得做東家的都在忙,一個夥計倒在這裏喝茶聊天,讓他心裏不舒服,他又不是沒給人做過工,哪個夥計不都累死累活的,還真是第一次見著肖天佑做夥計做的這麼舒服的。
肖天佑忙遞來一塊布巾,薑雲淺接過來在沾了水的衣襟上擦了擦,雖然王三春沒再說什麼,可那雙凶狠狠的目光就落在肖天佑的身上,就是薑雲淺都有些坐不住了,難為肖天佑還能慢悠悠地喝著茶,半點不受影響。
王三春瞪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歎著氣離開,不好再嚇著薑雲淺,可這個夥計的臉皮也太厚了,都是讓十一叔,十二叔給慣出來的,往後他往藥材行裏招人可得注意了,就是自家兄弟裏麵,奸懶饞滑的也不能要。
等王三春消停了,王北才過來與薑雲淺打招呼,薑雲淺就覺得他是故意瞧王三春為難肖天佑的。
王北貌似不好意思地道:“淺姐兒別在意,往後藥材行就是三春管事了,有些話我也不好說,若是他哪裏得罪淺姐兒了,你盡管跟王北哥說。”
“沒有沒有,三春哥挺好的。”薑雲淺當然不會說王三春的不是,他又沒惹著自己,都是衝著肖天佑來的,肖天佑都不在意,她何苦得罪人?
按說薑雲淺稱王北王南為哥,王三春就要矮上一輩,但薑王兩家世代不合,也就沒那麼多講究,在薑王村,除了薑雲淺一家與王家人走的近些,其餘的薑家人與王家人雖然看似比從前關係緩和了,還是不大來往,所以薑雲淺也沒太在意稱呼上的問題,畢竟王三春年紀在那兒了,比薑方都不小上幾歲,叫一聲哥也不虧,也就各論各的了。
王南跑的滿頭大汗地回來,難得他除了買了一大塊肉回來,還買了兩把有點蔫的菜,還有一隻拎在手裏還還不時撲棱兩下的母雞,在這個旱地千裏的時候,能買到這樣的菜真是難得了。